市来的人当真不一样呢。”
天下无商不奸,李乘风见到商人都免心生厌恶,但见这胖掌柜的坦然磊落的样子,倒一时生不起气来,他更有几分好奇的问道:“我看这城不大,莫非还有专门制作赝品的工坊不成?”
吴三胖嘿嘿一笑,又有几分得意的道:“我们这小地方哪有什么画坊,这些画嘛,其实都是在下所作。”
“你?你说你刚才给的这些画都是你画的?”李乘风显然不信,这胖子看起来或许也读过几年书,或许也精通一点绘画之术,但怎么看也不是惊世奇才。
吴三胖见老者误会了,连忙辩解道:“不不,我是说这摊上的画是我画的,但刚才给老先生您看的这些却是出自沈家三少爷之手!”
“什么,你是说这些画全是出自一人之手?”
李乘风眉头微锁,指着画卷质问。他也精研画道,算是此中高手,刚才所见的十二三幅画作,每一幅都源自名家之作,这些名家朝代不一,距今有远有近,每个人流派不同,各有着自己独特的画风笔法。寻常人要想参学一两人便需要相当的天赋和后天艰辛的练习,最终有所大成者也不过万中一二,而且一旦学成,其笔法也就成型,难以再改变。
纵然资质卓越者,精通三五人的画风已是不得了的境界,堪称大家也不为过。
然而以这胖掌柜之言,竟有一人能够学上十人的画风,而且每一家都深抵精髓,运笔如畅,毫无交错之感,若非是他见识广博,沉浸此道多年,只怕也会被糊弄过去。
吴三胖却是知道说漏了嘴,本来这种事情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不过,他想想这老者不过是个外来人,而且话即出了口,便索性继续道:“老先生你是外来人,不知道也正常,这沈三少爷年不过十三,其天才之名却是远近闻名呢。”
“十三岁?”李乘风微微一愣,旋而目放精光,“你这话可是当真?”
见被质疑,吴三胖板起脸道:“老先生你随便找个人问问便知,我何必骗你?而且三少爷这学画之术乃是无师自通,我所卖的这些都不过是他在府中的习作罢了。”
“若真如此,我倒想想见一见这位沈三少爷。”李乘风见这胖掌柜不似说谎,顿时若有深思,自言自语起来。
他此次远游,一则是为悟仙道,二则则是想要寻一个资质绝顶的弟子,传其毕生所学。这十年来,他踏遍数国之土,见了不少被称为奇才的少年俊杰,但无一人能令他满意。
这次要途经青川城,也是听到在北方某郡之地有一奇才,所以想去看一看。
然而,如今虽未见这沈家少年,但光是这一幅幅画作,他便看到其中透着的非凡天赋和逼人的灵性,这绝非常人所能有,若事情属实,此子必定是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
兴致之极,他立刻朝着胖掌柜打听起这沈三少爷来。
吴三胖是话出了口,便没了遮拦,索性说个透彻。
原来这沈三少爷名叫沈辰,他母亲本是沈府的大小姐沈秋月,当年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女,至到了待嫁年龄,提亲者众众,只是沈小姐眼界甚高,将来者都拒之门外。而有一年她出门省亲,回来之后却已是大肚之身。
这突来的事情让沈家老爷怒气冲天,但沈大小姐对孩子父亲之事却是绝口不提,最终纸包不住火,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成为沈家三百年来的最大丑闻。
就在这不平静的气氛中,沈辰呱呱落地,这小子一出生便透着古怪,别家婴孩一出世,必定大哭大闹,这在常人眼中才叫正常。但沈辰自落地起,便是不哭不闹,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每日吃了奶就睡,醒来了就吃,要几个奶娘轮流伺候才能满足。
虽然沈辰是个野种,但到底流着沈家血脉,沈家老爷也是面冷心善,请了不少郎中来为小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