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齊染下樓吃飯的時候只感覺家裡空空的,只有兩個阿姨忙碌的身影,就連那個剛放了暑假磨人的弟弟也不在。
「阿姨,大家都去哪了?怎麼都不在?」
「先生出差了,太太去工作了,小少爺去夏令營了,小任剛去送少爺。」
聽到這裡,齊染耳朵豎起來,問:「小任也不在?」
阿姨肯定地點頭。
沒人看著她了,這是不是說明父親不限制她的出行了?
齊染香噴噴地吃完飯,在家這幾天,吃完飯就回自己屋裡,也不運動,總覺得身體特別不健康。
她回到自己房裡換了一身行頭,拿上自己的車鑰匙出門了。
父親和程虹的車有很多,都停在車庫裡,她的小紅車放進去並不顯眼,但是勝在車新,顏色鮮亮,紅閃閃的,像是跟她招手,所以她一進去就能看見。
齊染走近了,發現一個重大問題。
「車牌照呢?」她看著車前頭和屁股後頭都是光禿禿的,從心底發出一聲疑問。
嘀——
身後的笛聲突然響了一聲,她回頭,看到一輛黑車停在車庫的門口。
夏日早晨的太陽光很是刺眼,齊染眯了眯眸子,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
小任,任淮浪。
看到他,齊染突然相信,天註定的「孽緣」!
孽緣!
絕對是孽緣。
齊染暗裡咬了咬牙。
「要去哪裡?」他淡淡地問。
「健身房。」齊染實話實答。
「健身房在三樓,您來錯地方了。」
「我不去家裡的健身房。」齊染背著手朝任淮浪方向走著,一邊走又一邊說,「家裡的健身房裡又沒有男人。」
齊染最終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抬眸看著他的眼睛,勾起嘴角,突然笑了一下,又問:「怎麼,不准嗎?」
她這個樣子,囂張而狐媚。
任淮浪瞅了她一眼,抬眸看向別處,目光還是如冰如雪:「沒有,齊先生說了,你可以出去,但我要跟著你。」
齊染好聲好氣地說:「你能不能別跟著我,我放你一天假,我不會跟我爸說的。」
「對不起,不能。」他斬釘截鐵。
這人真是塊難啃的骨頭。
齊染拍了拍腦門,剁了一下腳,咬著牙說:「愛跟就跟吧。」
齊染繞過任淮浪,拉開停在一旁車的車後門,坐了上去。
任淮浪上車後,她報了句:「盛行健身。」
他查過地圖後,開起了車。
齊染坐在後面一直望著窗外,外面的樹木蒼翠,街區繁榮,她出來是出來了,但這熱鬧還是不屬於她的。
她讀高一的時候,日日在一中校門口「守株待兔」,現在好了,那隻「兔子」天天跟在她身後面。
這都是一報還一報。
神特麼風水輪流轉。
有句老話是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想起來高中時候,她對他肆無忌憚的糾纏,還有前不久她屢屢在人耳根下的叨擾,深知自己現在所經歷的是天意,報應來了。
齊染放棄和命運的搏鬥,認命。
但又難咽下這口氣,便罵了兩聲:「真討厭,真討厭!」
第一句罵任淮浪,第二句罵她自己。這麼發泄完,心裡略舒坦一些。
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任淮浪也知道罵的是他。
他面上平靜,不起波瀾。
盛行健身房裡,齊染將卡遞給前台姑娘,問:「這個人沒卡能進去嗎?」
齊染沖前頭姑娘使勁眨巴著眼睛。
前台姑娘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