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很是沉鬱,倒是難得問他這樣的話。
「考不上大學不代表無路可走,但要是你放任自己得過且過,那就是無路可走了,知道嗎?」
「……」
旁邊弟弟沒再回應。他一貫低著頭,躲避人的視線,不讓人從他眼裡探尋到一絲一毫。
而對弟弟,任淮浪始終都覺得抱歉。他上學和當兵的那些年,弟弟受欺負,他沒法照應,現在學習又沒法把自己會的都教給他,所以弟弟現在這樣子跟他脫不了干係。
「我明天回榆城,你在家休息幾天,好好想一想,下一步怎麼辦?想不通的就問我。」
「又走啊。」
「怎麼?」
弟弟吞了口口水,明顯是有些心裡話還沒說出來,繼續選擇沉默了。
「要是家裡待著悶,就去榆城找我。」
弟弟在一邊踢著石子,悶悶的。
下午,童童抱著電腦,問齊染:「老闆,有幾個顧客問為什麼同樣的衣服咱們家比別人家賣的貴。」
「你就說咱們家是原創正版,每件衣服出廠之前都是經過我排查過了的,覺無質量問題,至於別家都是抄襲咱們的假貨。」
「我說了,但她們最後還是沒有付款……」童童說。
這很明顯地說明,顧客還是為價格屈服了。
「無所謂,咱們也管不了。」齊染說。
這就是市場生態,什麼東西火,市場就跟風製造什麼。
齊染自從第一天做網店開始就做好了被抄襲的準備,現在這個情況她也是料到的。
但她就是不會降價。
原創之所以是原創,就要保持自己的清高,哪怕是曲高和寡。
齊染狀態不好,本來還想死撐到九點,但最後還是被朱星韻拖回了家,可憐飛飛和童童還在看店和工作。
回到家,齊染翻開帳本,記了今天的帳。
以前帳本都是任淮浪在記的,現在他不在,自然而然就成她的活了。
「最近生意很好,今天一天就成交了三百單。」齊染說。
朱星韻掃了一眼帳單。上面記著日期,大到進貨費用,出貨款項,小到買的手工工具等,整齊又有條理。
她不禁感慨:「果然是國內市場大,另外你也很厲害,我早就說你很有才華,這些事情自己一人都做的得心應手,我不行啊,我太愛玩了,我做不成大設計師的。」
齊染只寫了今天花費的條款,具體登記還得讓任淮浪來做。合上帳本,她說:「說起來慚愧啊,雖然我學了管理,但這些帳本,是任淮浪在做。還有我的工廠,也是任淮浪管著,我只是腦海中有idea,而恰好任淮浪搞實業。可以說,沒有他,我現在的網店還停留在idea層面。所以……現在我想我太依賴他了,甚至是……」
不只是在事業上依賴他,在心理上也依賴他,甚至已經到了不能沒有他得地步。
齊染又說:「既然我身邊有他這個實業家,那我就好好利用。星星,你好好想想,要不要跟我一起做。光我一個人做設計,短期還好,長期我自己應付不了。」
朱星韻摟住她的肩,說:「好,齊老闆,我想想,儘快給你答覆。」
晚上,齊染準備明天拍照的衣服和裝飾。她拉開衣櫃後,朱星韻便掃了一眼,發現衣櫃裡百分之九十的衣服是齊染的,她不由得笑了一聲。
她之前還覺得齊染一個大小姐從一線城市跑到這座三線小城市創業,日子可謂是一落千丈,但在這住兩天她發現,齊染這是到哪都活成了齊小姐,關鍵是一直有人縱容。
齊染完全覺得沒什麼不對。
一夜多夢,齊染早起一看,眼睛下面隱隱約約的黑眼圈觸目驚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