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元辰不想认错,可见面前江寅的神情,他心中有一种近乎野兽一般的直觉。
面前这人,想杀了他。
在生死面前,似乎没有什么是不能低头了的。
他以为自己已经将态度放低到了极致,可那一句也该到此为止了吧,往江寅心中的怒火上又毫不留情浇了一勺油。
“到此为止?宣元辰,到底为止是你有资格说的吗?”
不愿再和他废话,江寅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布袋,而后,徐徐展开。
上头,是一排银针。
他要做什么?
宣元辰开始挣扎着想要起身,可不知为何,他浑身上下竟是半点儿力气也无,比刚上马车时还要虚弱了几分。
这不对劲!
看到那双惊恐的眸子,江寅满意轻笑一声。
“是不是觉得浑身酸软无力?看来也该起作用了。今日你离开皇宫之前喝的那碗汤药,里头不是养身的药材,而是软骨散。这药,会散去人浑身力气,最多也不过作用三四个时辰,过后一点儿痕迹也无,便是最好的医师来诊脉也查不出什么。用在你这般人身上,倒当真是可惜了。”
“既然药开始起作用了,那我们便也开始吧。”
江寅从布包中抽出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
,!
他将银针在药瓶之中浸了一浸,再拿出来时,银针的针尖居然闪着一股诡异的青绿色。
“放心,不是剧毒,不过是让你痛一些罢了。”
江寅轻柔地将那根银针朝着宣元辰的面门扎了下去,银针入体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疼痛,酥酥麻麻,仿若被什么虫子叮咬了一口一般。
但紧接着,噬骨般撕心裂肺的疼痛喷涌袭来,瞬间便让宣元辰痛到差点昏厥过去。
他想要痛呼,可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刚刚那银针刺下的位置很是玄妙,竟是让他说不了话了。
不能动,也不能发声,此时的宣元辰,就是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他睁大双眼,骇惧地望着江寅的下一步动作,眼神里,更有着从未出现过的求饶和害怕。
“这就怕了?那恩济庄的那些孩子和老人躺在黑黢黢的废墟中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害怕?被沉重的木头压着身子动弹不得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害怕?年纪太小连话都不会说,只能用哭声表达他们恐惧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害怕?”
江寅再度捻起了一根针,在宣元辰身上斟酌着下一个落针的位置。
“小臣如今,不过是让您体验下恩济庄坍塌那日,被埋在底下那些人到底有多么无助罢了。您不是说要赎罪吗?那就从这儿开始吧。您放心,虽然之前从未用过这银针,但昨日景王殿下让人送来的穴位图,小臣可是钻研了一夜,手底下还是有几分信心的。只是,也得请您包容一二,若是不小心这针落错了穴位,伤到了哪里,那也只能是您自认倒霉了。”
又一针落下。
宣元辰只觉眼前一黑。
他什么也看不到了。
:()惊!嫡公主她每天都在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