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位皇姐,刚到猎苑的第一日,便直接骑马和猎苑校尉比了一场,圣上对其赞不绝口,便是太子和大皇子初学之时未曾表现那般出众,但也不曾像你这般涕泪横流,失了皇子的体面。元曦,记得母妃对你的要求吗?”
宣元曦僵硬地点了点头。
“记得,要做父皇最出众的皇子。只有这样,儿臣才能被父皇看到。”
“是了。”
贤妃仿若重新回到了原本温柔的模样,她轻轻地摸了摸宣元曦的头,仿佛是安抚一般。
“你不是长子,更不是嫡子,只有做得比任何人都出色,才能被你父皇看到,才有可能坐上那个位子。只要你能成功,母妃这些年来的心血和牺牲,也都未曾白费。”
那时的宣元曦,还不太懂皇位代表着什么。
他只知道,他必须努力学,拼命学,才能换来母妃的笑意和爱。
尽管,直到如今,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一定要坐上那个位子?
做个亲王,等新帝登基后,他就可以将母妃接到王府中荣养,母妃就不必日日去给皇后请安,也可以不用和那些娘娘们话语间打机锋。
母妃喜欢读书,自己可以满天下给她淘换各种藏书,她还喜欢听戏,自己可以给她请最好的戏班子来府上唱戏。
甚至,自己可以求新帝给自己个外地的差事,到时他还可以带着母妃去大雍各处转转。
去看看山川秀丽,去看看江霞如烟,去看看那些她曾经在深宫中永远看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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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从不敢对母妃说这些。
他知道,母妃会失望,会生气,会不再对自己笑。
“儿臣知道了,大皇兄那边,儿臣这些时日会多多注意的。”
宣元曦继续低垂着头,按着贤妃想要的答案来仔细回答着。
贤妃满意地点了点头。
“圣上此次昏倒,于我们而言,是个机会。所以,定要好好把握住。对了,本宫昨日布置下的那篇策论你可写了?拿来本宫瞧瞧。”
掏了掏衣袖,宣元曦从中拿出一卷纸递给了贤妃。
贤妃仔细展开瞧了一遍。
其实,以她的能力,如今宣元曦所写的策论她其实已经瞧不太懂了。
她的出身本就算不得好,少时家中并不重视,也并未读过多少书。
好在为妃后,她恶补了许多书籍,这些年来也练出了一手好字。
但在策论这等需得眼界和夫子悉心教导点拨的东西上,她着实捉襟见肘。
不过不要紧,她评定这篇策论,也不必看懂多少。
因为,她只是要时时敲打着元曦,让他知道,比起自己所期望的,他还差得远。
只有如此,他才会时时警醒,时时让自己勤学不辍,才能追上他出身所带来的不足。
“比起当初景王的策论,你的还是差得太远了。去吧。”
而后,将那卷策论扔在了地上。
贤妃轻飘飘一句去吧,击碎了宣元曦眸中的那点子期待。
他并没离开,而是熟稔走到了书案旁,捡起了那策论。
而后走到屏风后贤妃在神龛内所供奉的小神像前,跪下,将那卷策论举过头顶。
这是母妃给他的惩罚。
未曾让她满意,自己便要跪上一个时辰。
这里隔着屏风,母妃看不到。
宣元曦默默垂下头,片刻后,一点子湿润在蒲团上漾开。
只是,那点湿润,太过不起眼了,很快被地龙的热气灼烫消失,蒲团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
:()惊!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