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曦的头上。
还是一样熟悉的打法,就像当年宣元曦在猎苑哭着不肯骑马一般。
不落在面上防止留了痕迹,但那狠狠一巴掌扇在头上,疼痛和羞辱几乎同时袭来。
宣元曦的脑袋瞬间一阵嗡鸣,很长一段时间居然听不清眼前的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他只能看到母妃的嘴在张合,那张总是温柔娴雅的脸上,满是对自己的恨铁不成钢,和……
厌恶!
厌恶?
宣元曦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贤妃很快便收敛了那一丝外泄的情绪。
剩下的,只有对自己的不满和恨铁不成钢。
可是,宣元曦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他的武课虽然算不得极好,但眼神却一直是一等一的好使。
她,为什么会厌恶自己?
是自己回答得不够好吗?
还是自己又让她失望了?
可母妃明明对其他人都那么温柔,她连看到被罚的小内侍都会停下轿辇安慰一二,为什么会对自己露出这般的神情?
宣元曦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冷。
他呆呆地想,刚刚应该把手中那碗姜汤喝了的。
喝了姜汤,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冷了?
贤妃好似并没有察觉到此时宣元曦的崩溃。
她在冷静为宣元曦分析着今日他的错漏之处。
“礼王做什么,那是他自己的决定,与你我有何干系?本宫今日打你,打得是你在人前控制不好自己情绪的轻浮毛躁,更打得是你那根本就不该存于皇家的烂好心。”
,!
“那些死去的人与你何干?用得着你在那里为他们悲悯?你若不懂得狠心和取舍,终有一日,你我的性命都要被断送了!”
贤妃真是想不通了,她这个儿子为何如此柔心弱骨,多愁善感。
身为皇子,这便是最致命的缺陷!
几百条人命罢了,为了登上皇位,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莫说百人,他日便是千人万人的性命,只要能够助他登上最后那把龙椅,他都该毫不犹豫地做出决断。
更何况,宣元辰在此事上表现出的莽撞和冲动,其实于他们而言是更加有利的。
这样一个头脑空空,行事莽撞的人,更容易攥在手心中为他们所用。
这是多好的机会!
他却在那里一副惊吓过度失魂落魄的模样,直接让宣元景看出了异常。
好在宣元景和宣明曜姐弟之间的关系如今也是水深火热,便是他真的发现了端倪,他也不可能主动去趟这趟浑水解救景王。
关起门来,贤妃也不得不承认,宣元曦这孩子够聪明也够勤奋,但唯独在这性情之上,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了。
若要夺嫡,今日不过是第一步而已,他就表现出一副后悔惊愕的模样。
他日夺嫡之争只会更加凶险,兄弟手足相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若还是这般模样,他们母子只有为人鱼肉的下场。
那可是夺嫡!
争的是那个万人之上的唯一,每一步都是要踩着旁人的尸骨走上去的。
他必须要学会习惯。
莫说今日恩济庄这些人并不是他们下的手,不过是礼王他自己的谋算,他日若有需要,便是让他亲自去动手,他都要能够狠得下心来!
宣元曦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到他仿若从来未曾认识过的母妃,只觉这屋子的地龙是不是坏了,为什么他这般难受,冷到感觉自己仿若一袭单衣站在了冰天雪地中。
耳朵边的轰鸣声还在时大时小地传来,让他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而这皱眉,让面前的贤妃愈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