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殿下。她说,可以让我再见到你。”
玄戈顶着那张早已面目全非的脸,眼神却柔软了下来,就好像晋赟记忆里那般。
那时候他身子弱,每日必须得喝好几碗汤药。
他从小就十分乖巧懂事,虽然汤药难喝,但从不哭闹,他每次都是乖乖地一口喝完,而后在所有人出去后,自己一个人趴在床榻上干呕。
甚至,连吐他都不敢吐出来。
因为他知道这些药花了好多好多银子,知道玄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来这些药。
他不能任性,他要快快好起来!
那时候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可以不用再喝这苦涩的汤药。
玄戈虽然总是板着一张脸,却很是细心。
他发现了自己喝药之后的难受。
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和药碗一起端上来的,多了一份蜜饯。
蜜饯数量不多,只有三四个,正好甜嘴却不至于坏了牙。
自己喝完药喜滋滋将蜜饯塞进嘴巴里的时候,玄戈就坐在对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是自己一直忘不掉的过往。
他曾经对自己那么好的。
好到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自己依旧愿意为了一个他的消息,冒着被圣上猜忌的风险踏入了长月楼。
“见到我做什么?你想让我帮你报仇?”
晋赟的松动似乎只有那短暂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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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自己如今的身份。
太平司的大阁领。
他唯一的上峰,只有陛下。
他唯一的使命,便是对陛下负责。
陛下要他生,他用尽万般手段也要生。
陛下要他死,他当即毫不犹豫便要死。
背叛,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在太平司的字眼。
今日来见玄戈,已经是对陛下的背叛。
他是绝不可能将刀尖对准陛下的。
玄戈却摇了摇头。
“若要报仇,这些年我早就回到皇都了。”
哪怕行刺成功的几率很小,可玄戈熟悉皇宫内外布防,更精通易容之术,不是没有一试之力。
他没有。
那是因为他知晓,即便他和陛下之间的仇怨再深,一旦陛下薨逝,皇子们年幼,前朝必定再起波澜,届时漠北等诸多边陲部国也会蠢蠢欲动。
最终,承担这种后果的,只会是无辜的百姓。
他待在宛陵这许多年,不是不恨,而是比起恨,他不能让百姓成为这种恨意的代价。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生就如此了。
子真是个好孩子,可家族中的奇症根本无药可医。
他甚至可能走在自己的前头。
他想,到时候他便去给子真守灵,在此了却残生。
不想峰回路转,竟在宛陵遇到了景王,有了重回皇都的可能。
最关键的是,景王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百姓的确不该成为恨意的代价,但若是,这王朝已经有了一个更好的接班人呢?
腐朽的旧日君主,似乎也不应该一直盘踞在那个位子上。
而且,他也想回来看看晋赟,看看那个他最放心不下的孩子。
最关键的是,有些事,他想告诉晋赟。
:()惊!嫡公主她每天都在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