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是他们两个人中有一个能活下来吗?
被对生的渴望冲昏了头脑的两人,浑然忘了,他们犯下如此弥天大罪,圣上怎么可能留他们性命?
“陛下,您忘了吗?您也曾亲昵唤臣妾卿卿,臣妾在冷宫的那些时日里,都是靠着对您的爱慕之心才熬了过来。臣妾身居高位,为何要和一个臣子私通?臣妾是被他逼迫的!他私闯内宫对臣妾用了药,臣妾是真的被强迫的啊!”
尽管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话没什么可信度,但纪容卿也只能狡辩。
她希望圣上能记起往日对她的怜惜,希望他能够想起两人往昔甜蜜的岁月。
可圣上凝视着她良久后,并没有被勾起往日的情分,反而是冷笑一声。
“纪氏,朕让人盯着你许久,你真的是一个身带奇诡的人。明明除了长相外,性情家世才华并无格外出众之处,但就是莫名能吸引旁人的注意。朕后宫中佳丽三千,当年竟也对你一见倾心,几乎被迷惑了心肠。还有宣铎、程让,朕身边的人,你几乎都迷惑了一个遍。如今想来,只觉得诡异万分。”
纪容卿被圣上那幽森的话语吓了一跳,下意识松开了紧抓着的袍摆。
“陛,陛下……”
其实,她自己也有察觉的。
她身旁的男人总是很轻易爱慕上自己,她仿若天生就自带着上天的眷顾。
可是,可是……
“陛下,臣,臣妾不知道您说什么啊。而且,而且若是臣妾真有这般本领,那岂不是说明臣妾备受上天眷顾。陛下,您哪怕看在这个的份儿上,您饶臣妾一命吧!”
纪容卿此刻的体力已然有些不支,但仍旧强撑着为自己辩解了几句。
圣上摇了摇头。
“上天岂会眷顾你这等无才无德之人。”
况且,他是天子,才是这天下最应当得上天眷顾的人。
纪容卿和永安王害得自己不能再有子嗣,这分明就是妖孽!哪里算得上什么祥瑞?!
他让人盯了纪容卿许久,也终于能够确认,这个妖孽身上除了那股莫名的吸引力之外,根本没什么值得探究的东西了。
若是无私通一事,他或许还能多留她些时日观察一二。
如今看来,却是全然不用了。
“陛下!”
纪容卿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圣上不愿再理会她了。
见到她,便想起自己被她所迷惑的那些岁月,更想起自己被御医断定子嗣艰难之时的五雷轰顶。
“谢望之,怎么,你还对她有情?”
看着跪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但始终还没对纪容卿下狠手的谢望之,圣上只觉得好笑至极。
果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从被这等妖异之人所迷惑的陷阱中走出。
他是天子,到底还是胜出旁人许多。
圣上心中竟有一股莫名的优胜感。
“不过,你有情,她可未必。关押的人从你身上搜出了一个香囊,这是纪氏给你的吧?”
圣上朝着旁边一伸手,江寅忙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匣子。
将匣子小心翼翼打开,里头是一个香囊,正是谢望之之前呵护备至的那个。
“你将此物贴身放着,呵护备至。大概还不知晓,这东西是藏了要人性命的东西吧。原本,你该死于这香囊上,可你因着谋逆被关押,身上的东西都被搜了出来,所以毒性还未彻底入了心肺,反倒阴差阳错保了你一条性命。”
圣上避讳着这东西的毒性,尽管是慢性毒,但他还是未曾沾手,只示意江寅将那东西扔给了谢望之。
谢望之呆愣愣望着地上的香囊,只感觉自己仿若被人重击了一锤,根本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