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司,倒成了我们这些身份见不得光的人的收容之地了。”
晋赟嗤笑了一声,只觉可笑得紧。
圣上先后提拔重用的两人,其实都和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自己好歹对他还算忠心,可刑澍怕是从头到尾心里头效忠的便根本不是他。
这太平司,还真是成了一个笑话。
收敛起那一点点外泄的情绪,晋赟继续问道。
“所以舞弊一案的名册,是宣巍让他泄露出去的?”
宣巍想要做什么?
他已经是被废弃的亲王了,而且也已经到了这般年岁,便是圣上开恩最后给他个爵位荣养,他这辈子也和大位没有半分可能了。
苦心谋划,甚至冒着这般风险泄露圣上想要隐瞒的名册,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玄戈看着晋赟眼中的疑问,在心中默默回答了他的问题。
不,不是宣巍。
他的能力还未曾到那般地步。
他若是真这么有手腕,当年也不至于被设计成那般模样。
名册一事,他更是根本没动过心思。
因为风险太大了。
是景王。
她光明正大让宣巍替她顶了这口锅。
毕竟,谁能想到,在这件事情中看似也损伤了不少的景王,其实才是整起名册泄露事件的幕后主谋。
她宁愿舍弃掉自己的一些声名和当前的利益,也要将那些在科举中动了手脚的人一次铲除。
玄戈有预感,接下来的这场乡试以及明年的春闱,将是最为干净透明的一场科举。
或许,许多折戟多年的真正有才之人,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既然景王殿下选了自己来替她说这个谎,那自己自然要做到最好。
如此,方才不辜负殿下对自己信任。
“是,是宣巍。”
玄戈毫不心虚地说着谎言。
“他所图为何?”
这件事风险极高,一个不慎还会把他好不容易安插进太平司的刑澍废掉,他又能从中获得什么?
晋赟有些不解。
“所图?他从被圈禁那一日,所图的便是不想让先帝好过。可惜那时候他并没有这个能力。而伴随先帝薨逝新帝继位后,他的所图,便变成了不让陛下好过。”
陛下,是先帝和丽充媛的血脉,在宣巍看来,他如今沦落至此,都是这两个人害的。
凭什么他们两个人的孩子还能继续做着这天下之主,享受着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你还记得永安王宣铎吗?”
“自是记得。”
晋赟自然记得。
当年永安王的病逝,便是他亲自带人去动的手。
“宣巍清楚,即便圣上开恩,给了他的长子一个奉恩侯的爵位,他这一脉也绝不能沾染半分那个位子。所以,他自然要选择一个合适的人推上去。”
皇室子弟那般多,怎么选也不可能选到他的头上。
“他选中了永安王?”
“不然你以为,永安王逝世后,静太妃何以能够在皇观安然活到今日?”
静太妃是永安王的母妃,在圣上登基后便一直在皇观修行,素来不见外人,这些年更是从未回过皇都。
也是她这般近乎隐形人一样的日子,永安王逝世后,几乎便再没人想起过她。
“永安王的死因,不过是明面上给外人看的。你说静太妃会相信吗?她心中清楚得很,她的儿子,到底是为何而死。这个女人可不简单,能够在后宫倾轧中生下一位皇子,还保全了她,甚至在儿子死后也能安稳活到如今,她可不是什么全无手腕之人。”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