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不弃?”
到了今天这一步,刑澍想,他终于不用再伪装了,终于可以将这么多年来自己心中的所想通通说出来了。
“你嫌弃她不懂情趣,怨她的母家在你被废黜王爵之时主动和你撇清关系,一个昔日的名门贵女,被你羞辱,被你的宠妾羞辱,甚至你连她病了都不愿传召行宫内的医师为其诊治,生生磋磨她,让其郁郁而终。”
“还有你那所谓的嫡子,宣旻倒是和你一条心,被你忽悠为了所谓的大业,生生害得他的发妻难产而亡,一尸两命。就因为你说汪氏的家世不够,要让他空出正妻和嫡子的位子,好用来拉拢更有权势的盟友。明明是在陈家和桑家两家之间待价而沽,末了,他倒是靠着不娶妻这件事博了一个痴情之名,倒真是继承了你的无耻和冷血。”
想到嘉文伯直到今日还以为自己的女婿是个痴情之人,对着害死爱女和外孙的人一口一个贤婿,刑澍就觉得可笑至极。
这些年来,嘉文伯感念这个女婿的情深,还多次在圣上面前为其美言。
就连前些时日陛下透露有想要让宣旻继承禹王之位的意思时,嘉文伯也是为其多方奔走牵线。
他哪里知道,宣旻在成亲那一日起,便一直筹谋着如何让汪氏不着痕迹的死去了。
难产,简直是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
只要他落几滴泪,没人会在意那个倒在血泊里死去的女人,只会感叹他的痴情,安慰他的不幸,传颂他的匪石之心。
而汪氏,却连为自己落泪叫屈的机会都没了。
她若知道自己身死之后,那些皇都闺秀们还在暗暗艳羡她能得一如此痴情郎君,怕是死都不能瞑目了。
“这样的嫡子,我不屑去当。这样的正妻,我母亲也根本不稀罕。”
“宣巍,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觉得我是婢女所生。我的母亲既不出身高贵又心智简单,你觉得我不配当你的儿子。那我今日也告诉你一句心里话,我同样未把你当成是什么父亲。在我眼中,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畜生,是个渣滓,是个注定不得好死的东西!”
看着宣巍满脸的不可置信,刑澍狠狠将其双手甩开。
“我今日来,是特地送你上路的。宣巍,你这一生从未让我真正高兴过一次,不如今日,就用你的命,让我好好高兴一场吧。也算是,全了我们这一场父子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