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各有思量。
“这般排场,怕是快要比拟公主了。两江水患,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却也有人能够如此铺张奢靡地浩荡出行。”
谢望之看着底下的车队,眼神中满是讥讽。
除了没有公主该有的仪仗,如今这马车的规制,倒真是和寻常公主出行差不了多少。
庆国公则是嗤笑一声。
“谢巡察使说话还是注意些,当今陛下唯有一位乐安公主,金尊玉贵,可不是你能随意背后议论的。”
谢望之被这话堵了一下。
他何时议论公主了?!
不过是说这车队太过奢华铺张罢了。
他总觉得,自从自己酒醉从太守府回来后,庆国公待他的态度瞬间变了许多。
毕竟他是陛下亲封的巡察使,以往庆国公与他虽然没有什么交集,但总归还是有几分面上的客气。
但如今,庆国公待他的态度却是瞬间冷淡不少,便是连点儿面子情都快没了。
谢望之心中有些忐忑。
庆国公的态度,为何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难道,是他知道了自己那夜在太守府的事?
不该啊!
张聘既然决定把他的女儿改头换面嫁给自己,便是不想明面上让自己同他绑在一起。
毕竟,如果自己真的明目张胆成了张家的女婿,自己这个巡察使带回去的所谓调查结果也没了什么说服力。
所以,在自己签下婚书后,张聘一定会封锁好消息,不会让一丝半点儿的流言传出张府。
那庆国公是为何?
看着谢望之这副模样,常珣抬起下巴,拂了拂衣袖,一副不愿与之多谈的表情。
“谢巡察使有空在这里对旁人的马车说三道四,倒不如去关心关心这堤坝修筑情况,关心关心两江的各级官员对灾民后续到底如何处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谢大人年纪轻轻,怎么就开始老眼昏花,记性不好,忘了自己读的圣贤书了呢。”
“圣上看重谢巡察使的才能,故而托付重任。只是恕本公看来,谢巡察使倒是有些名不副实了。倒是辜负了圣上的一片重用之心了。”
说完,带着人转身离去。
谢望之留在那里,神色愈发晦暗。
他明白了。
庆国公是觉得他这个巡察使不够尽职。
那他呢?
每日去粮仓那里转一圈,去粥棚那里看一眼,难道就是能臣了?
他并非不想查,可被张聘拿住这一手,他查与不查都是错。
而且,他虽和庆国公一同出发抵达两江,但他是受圣上之命巡查两江的各级官员,同时对两江各地的堤坝和水患防治详细检查。
和奉命押送粮银的庆国公根本不是一路人,一回事。
他如今倒管起了自己来?!
突然,谢望之想起了卿卿同他说的,当年她被人构陷身陷冷宫之时,曾有一千牛卫备身想要助她出冷宫,可偏偏被陈皇后给反手利用了,不光害了那位好心人,更让她因此腿上落了残缺。
而在卿卿口中,当时的千牛卫统领常珣便站在陈皇后一边,为陈皇后的恶行提供了不少帮助。
她也因此在冷宫中待了数载,吃了不少苦头。
谢望之想,他知道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