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婚礼。
这一天兴奋也混乱,特别是新郎倌,因为一群女人如狼似虎,把他整得惨兮兮,一会儿要他用新娘的高跟鞋喝香槟,一会儿要跟他比赛绕口令,再加上钟海那一ㄊㄨㄚ换帖的,两边人马联合出击,他忙着挡,挡到最后只会傻笑,因为被灌醉啦。
还好,他的亲亲老婆到底是向着他的,要不然真要到隔天还没办法清醒,那两人的蜜月旅行哪里都别去了。
春天的风在南洋小岛上总是特别温暖。
一望无际的澄空,一望无际的碧海,一岛一饭店,隐密而休闲。
阳光正透过棕榈叶洒下,温柔亲吻着女人细致的肌肤,海浪声变得好慵懒,一波连着一波,慢条斯理地在沙滩上徘徊。
程家欣嘤咛着,感觉有人如那阳光,正轻轻吻苦她的裸背,她眼皮微掀,已听见男人低笑——
“睡美人,要王子吻醒你吗?”
她闷笑出声,睁开美眸。“羞羞脸,你也称得上王子吗?”趴睡改为仰躺,她抬起纤指亲昵地刮着他的颊。
叶甘庆将整盘削好的热带水果放在另一张空的躺椅上,抓住她顽皮的手指,凑近唇边亲吻,咧嘴一笑。
“当然是啦。我热情、专一、人缘好、有才华、有勇气、够大胆、重义气,肯为爱出生入死,不是白马王子,也称得上是黑马王子了。”
“哇啊——”程家欣瞪大丽眸,忍不住咯咯笑,“你这人……唉唉,老王卖瓜啦。”
“自卖自夸没什么不对呀,别人不夸,我只好自己夸啦。”他继续大言不惭,捏捏她的颊,啵一声啄着她的小嘴,“老婆,像我这样的优质男,你怎能忍心不爱呢?”
程家欣都快笑弯腰了,戳着他的胸肌,顺势靠进他怀里。
“是啦、是啦,你最棒、最强、最厉害了,这样高兴了没?”
性格脸庞蹭着她的秀发。“高兴、高兴,呵呵呵,我最棒、最强、最厉害吗?唔……老婆,光听这句话,一下子就『硬』起来了。”
顿了三秒,程家欣才明白他意有所指。“叶甘庆?!”她连名带姓地叫,脸蛋红通通,忍不住搥了他几个绣花拳。“讨厌啦你!”
他哈哈大笑,抱住她摇了摇。
“好、好,让你讨厌。”他俯下头,深深吻住她的唇,一尝再尝,许久、许久才缓缓分开,他的额仍抵着她的。
相亘凝视了片刻,心跳好不容易回归正常的韵律,他忽然轻语——
“有人寄东西给你。”
“啊?给我?”有没有搞错?
他点点头,似乎也有些困惑,将一个巴掌大的方形小包裹放进她手里。“是刚才柜台人员交给我的,包裹上没有署名是谁寄的,不过那个国际邮戳是由台湾发出的。”
程家欣同样一脸茫然,没多想,她迅速将包裹打开,层层包装下,里面还有一个小铁盒,揭开盒盖,竟然只放着一块烘烤成金黄色的饼干。
“Gluck Cookie?”异口同声,两人相觑了眼。
饼干做成五芒星形状,中间鼓鼓的,五个角翘翘的,程家欣将它取出,又抬头看向叶甘庆,他正对着她笑,似乎已猜出是哪位无聊人士的小把戏。
“你猜,里边的纸条写的是什么?”她问,不禁记起与他相遇的那天,她手中的幸运饼。
他耸耸肩,一笑。“肯定大吉。”
她也一笑,将饼干从中间掰开,里头果真卷着张白纸。
“写什么?”他问得随意,揽来她的肩,让她贴近他的胸口。
“唔……”秀眉稀奇地轻扬,她巧肩微颤,似乎正忍苦笑。
有这么高深吗?叶甘庆拉起她拿着纸条的手,凑近一看,上头写着娟秀的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