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年往後面沙發靠背上靠了靠,微低著頭看她,手指往上抬了抬眼鏡。
他笑著,也沒什麼別的反應:「意料之中。」
「還有什麼事?」白芷問。
「你不好奇他們今天聊什麼?」
「我好奇啊,等會兒回家我再問他,這跟裴先生沒什麼關係吧。您這麼日理萬機的,還要關心別人的感情生活?」
他們點的咖啡端上來了,倆人暫停了對話,等侍者放下咖啡離開後,白芷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她倒要看看裴修年這人到底想幹些什麼。
裴修年也端著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眼鏡鏡片下的眼皮上挑,帶著點笑意:「我沒關心別人的感情生活。」
「這還是不會?」
「我只關心你的。」
白芷眉頭蹙起,覺得這話有點過於曖昧,心裡有些不爽:「我希望裴先生不要這樣說話,不然我們沒有談談的必要。」
裴修年點頭:「我只是希望你過得好。」
「你不打擾我的話,我的生活確實很美好。」
裴修年抿唇笑:「你的伶牙俐齒,是只有我領教過嗎?」
說完這句話,裴修年靠著沙發看著她陷入了沉思。
跟她媽媽性格不太像。
倒也挺好,不是會吃大虧的性子。
白芷實在不太有耐心跟裴修年聊下去了,道了句失陪就拿著自己的包走人,還順帶去結了帳。
裴修年既沒有攬著她也沒有追上去,讓她一路暢通無阻地離開。
回到家裡,阿婆剛從外面散步回來,白芷挽著她胳膊進門,問她想吃什麼晚飯。
阿婆說隨便吃什麼都好,白芷就煮了面。
收拾完廚房後又去洗澡,出來阿婆有些犯困,要去睡覺,白芷扶著她進去幫她蓋好被子開了空調。
火爐子裡還有火,白芷坐過去烤火,順便烘乾頭髮。
她拿起手機看,傅玄西剛剛給她打了個未接電話。
白芷給他回過去,響了兩聲後接聽。
「剛剛洗完澡呢。」白芷說,「才看見你打了電話。」
「有個飯局。」傅玄西說,「順便問問你吃飯沒。」
白芷笑:「吃過啦,你少喝點酒。」
本來還想問問他今天為什麼會去見盛雪,但聽到那邊有人在叫他傅總,像是有公事要辦的樣子,她就主動讓他先去忙,掛了電話。
後來想想,她其實不應該那麼懂事。
她應該纏著他陪她,問他跟盛雪見面幹什麼。
最重要的是,應該告訴他,裴修年今天來過。
但她統統都沒有。
-
第二天果然開始下雪。
今年下雪太早了,而且下得很大,還不到聖誕,路面就有積雪。
甚至有些反常。
白芷推門出去上班,門邊角落的小草上都蓋了一層細雪。
昨天是坐的公交車回來的,白芷今天只能坐公交車去。
不太湊巧,又在下車後摔了一跤,一路瘸著腿拐進研究院,上了半天班,中午吃飯完飯,何老師見到她就讓她下午去醫院看看,不用上班了。
白芷也疼,拿了自己的包下班。
正要打車去醫院,面前停了輛黑色的車。
她要繞過去,車門打開,好像是一瞬間的事,她失去知覺被人弄上了車后座。
此時傅玄西正在去往機場的路上,打白芷的電話打不通。
他才得知裴修年去了南城。
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確實跟白芷扯上了關係。
鄭星野陪他一起來的南城,沒敢去找阿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