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突然间说不出话来。 她该说什么呢?皇帝对自己的好是有目共睹的,只不过自己一直强迫自己忽略那份感动,忽略他带给自己的心底的那份暖意。一直攥着他利用的自己的过错不放,一直只冷冷的看他为自己忙活,在心底里嘲笑他惺惺作态。从一开始就给他扣上了做戏的帽子,然后看他做的一切都像在看戏,只把自己当作一个旁观者,才会感受不到那其中的情意。 然而今日听文清的一番话,回首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是那么真切地在她心中一一划过。 伸出手去握住他没有受伤的左手,溯衣将脸埋在他的掌心里,泪突然便落了下来,“你让我该怎么办呢?” 昏迷中的他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泪水滴落在掌心,眉轻蹙了下。 “为什么还不醒呢?即使我真的会努力的看到你的好,努力的接受你的好。可是如果你不醒,我又怎么去努力呢?”溯衣埋在他的掌心里呢喃,一向冷傲的她此刻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跪在他的榻前,珠泪连绵。
第56章 笨拙的爱
晚间的时候,溯衣去寝宫门口接药,透过小小的门缝,看见明黄的衣角一闪而过,沉脸问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外面的人是谁?” 文清一听,诧异的回头去看,回头答话时脸上的笑有些讪讪的,“娘娘,那是文影,皇上受伤昏迷,处置郑亲王的事情迫在眉睫,便由文影扮作皇上。外间并不知皇上受伤之事,对外只宣称您卧病在昆阳宫,寝殿不准外人靠近。” 假扮皇上,溯衣的心中咯噔一下,却更加疑惑,“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有如此大的动作,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趁他昏迷想翻天?我凭什么信你们。” 文清的脸色有一瞬间的煞白,显是听见“翻天”二字震惊不小,半晌才定定地看向她,“娘娘,我们十四暗卫自小就随着皇上,把皇上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此等谋逆之事,不要说做,想都不曾想过。更何况,这些皇上都是授意的,在他危难时,十四暗卫可代他全权处理事务。”语气隐隐间竟似有些恼怒。 溯衣见他说的恳切,又深知他与皇上的情分,便也没再多问,“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只希望你们能不负他的托付。” “奴才也希望娘娘能好生照料皇上。”文清回望她,不卑不亢。 溯衣端着盘子正打算离去,突然想到玉儿,回头问道,“可找到玉儿?” 皱了皱眉,文清回道,“奴才有负娘娘所托,且前晚秦将军查抄郑亲王府时也并未发现其踪迹,怕是并非等闲之辈,派出去的人还在打探。” 点了点头,溯衣转身向内走去。如今子书隐尚在昏迷,郑亲王的事又闹得轰轰烈烈,自己又怎能逼着他们去追查哥哥尸骸的下落。 溯衣守到半夜,实在是敌不住困意来袭,趴在榻前睡了过去。睡得正香甜的时候,突然觉得气闷的慌,竟似被捂住一般喘不过气来。没好气地睁开眼睛,竟身处一整片黑暗之中,吓得清醒了大半,才发现是头上罩着东西。 有些恼怒的伸臂掀开,就发现榻上的子书隐正深深的望着他,坚毅的脸庞上有一丝微红,仅穿着中衣躺在床上。 溯衣惊喜地凑上前去,“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手,高兴得摇晃着。 子书隐浅笑着点头,“让你担心了。”语气中有种与他平时不一样的宠溺。 “你不知道这些天我们有多么担心,”突然意识到他身上什么也没盖,看向一边被自己扔在地的东西,明黄的锦被乱成一团躺在地上,溯衣疑惑的看向皇帝,心下有些惶惶的,他刚才想干嘛?难道…… 子书隐伸出左手摸了摸鼻子,目光有些躲闪,“朕见你衣衫单薄的趴着睡,怕你着凉。”他没有说后半句,没有说自己动不了不能将她抱上床,没有说自己扯了半天才用一只手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没有说自己在床上就这么瑟缩着凝望她好久。 溯衣的鼻头却一酸,眼眶中有些涩然,终是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朝他扬起一抹笑,佯怪道,“我还以为你想捂死我报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