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啊!自己个儿想辙处理不成么?
不过歪在炕上又细细想了一回,她也便释然了。
依着她的思路。她祖父应该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可为何陆婷姝还要风风火火带着她赶来禹州?
陆婷姝怕的就是。等那些繁文缛节提上桌面上开始商谈了,就算是陆家想不同意,事儿早就张扬开来;这种事儿就像现代谈恋爱一样,谈多了却屡屡不成,对真正的婚嫁多少会有些影响不是么——来时路上。包明珠不就管她叫未来的嫂子了?
这么思来想去的,也许是来路上马车太过颠簸的缘故。陆清宁竟然也眯眼睡着了;待她被轻轻的脚步声惊醒之时,正瞧见外祖母身边的大丫头雨荷打厅堂里蹑手蹑脚走进来,眉宇间还带着一丝焦急。
“表姑娘醒了?奴婢这便唤人打水来服侍表姑娘洗漱。”雨荷忙站下脚步低声道。
陆清宁坐起身来摆手:“雨荷姐姐自去忙去,我自个儿叫丫头便成了。”兰心和苏妈妈都在,叫个小丫头带她们上来服侍便好,何苦麻烦众多人。
雨荷也不客气,轻手轻脚直奔内室而去;陆清宁望了望她的背影。心头一阵嘀咕——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外祖母身边的丫头最不爱喜怒形于色了,怎么今儿却这么反常?
却听得内室里老太太一声惊呼:“什么?怎么会这样?”
陆清宁匆匆下了地趿上鞋便往内室跑去。不管出了什么事,总不能叫外祖母太忧心不是?这老太太年岁不小了,哪里受得了一惊一乍的?
大太太桑氏和二太太段氏此时也赶来了,陆婷姝跟在两人身后。眉目间看不出喜怒;陆清宁又不好立刻询问,只好默默站在一边。
老太太半靠在床上。眼里分明含满了浑浊的眼泪:“方夫人不是端午时还来咱们家赴宴来着?这才三个月,怎么说垂危便垂危了?老大媳妇你可问清楚了,她这是得了什么要命的病?过去为何都不曾听说?”
大太太桑氏本来便用帕子紧紧掩着口,以免哭出声来,此时也不得不强忍了眼泪回道:“表弟妇本来便有肺痨的毛病,可是这些年精心延医问药,说是都好的差不多了;谁知道……谁知道这两日突然便又犯了!”
陆清宁微微皱眉。不是说方知府除了一个正妻,只有一个良妾么?方夫人又嫁给他那么多年了,膝下儿女双全,应该不会受什么闲气吧,可是为何都将养的不错了,又突然犯了病呢?
老太太却长叹一声:“竟然得了这么个病……怪不得咱们家请她三五回、她最多来上一回,便算是来了,也不大动用宴席上的菜肴,喝茶都用自己随身带着的茶盅儿……”
“我心里还奇怪,这人儿处处礼数都够,却在这等事上如此矜持,难不成真心里却是嫌弃咱们商户人家的?也不像啊!如今却明白了,她这是明知自己个儿有那病,生怕过了人呢!”
老太太不说这些还好,说罢之后,在场之人无不露出悲戚之色,就连陆清宁也暗暗为方夫人可惜——既然知晓自己的病是传染的,便处处小心,这知府夫人还真是个善良人,只可惜好人不长命……
再看大太太桑氏眼睛红肿的厉害,陆清宁不禁皱紧了眉头。看来方夫人的病真没救了,不但没救了,可能还随时会撒手西去?那、那方可谦还陪着一众公子哥儿四处跑马去?他娘病了他不知道?
老太太此时便提议,要不要一众女眷前往方府探一探病:“……若真是老大媳妇说的那般,恐怕、恐怕方夫人时日不多了。咱们娘儿们去了,她若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咱们也好帮着料理料理?”
方夫人娘家在南部沿海的珠州呢,着实离得太远了,便算是马上送信去,等娘家人快马加鞭赶来,那也得二十天一个月吧?万一在这期间……岂不是太大的遗憾?
大太太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