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
两人象两头怒鹰,先是飞跃,然后折向翻腾,高升两丈余,半空折向蔚为奇观,轻功之佳,令人几疑眼花,认为他们是鸟而不是人。
三翻腾两升沉,许彦方始终保持高三尺远及丈的空间,飞越围观的人上空,身形美妙飘逸,身上背了包裹,依然灵活万分。
内行人已看出,他的身法比绿衣书生高明得多。
飘落人丛外,他撒腿便跑,似乎用的不是轻功逃窜术,而是村夫莽汉的奔驰,但见他变脚不徐不疾踏动,冉冉而去,每一步皆远跨丈外,脚下沉重不象个会武的人。
已先一步追出的昊天一笔快逾狂风,但十步外便抛后了两丈余,望尘莫及。
“咦!这人是谁?”飘落的绿衣书生脱口惊呼:“这家伙用的是不是缩地术?”
围观的人群开始散去,议论纷纷。
一位穿青衫留灰髯的人,背着手停立不走。
“地是不会缩的。”及髯人郑重地说:“那位年青人根本没用轻功,只是极普通的奔跑。”
刚出道的三四年,他确是名符其实的闯祸精,满腔热血富正义感,一言不合就以拳掌分曲直,路见不平就挺身而斗,确是闯了不少祸,行踪所及,大事不犯小事不断。
所幸的是,他十分机警,从不认真,不打硬仗,抓住机会打了就跑,达到目的就远走高飞溜之大吉。
也因为他的表现,不象个真正的惜名逞强英雄好汉,所以始终不曾引起高手名宿各方豪霸的注意,也就无缘登上高手名人排行榜,永远不会成为风云人物。
当今武林十大年轻高手就没有他这号人物,一直就被人看成三流江湖混混。
而最近两三年,心智、体能、经验,思路,逐渐完全成熟,七年的历练,他收敛了许多,闯祸的次数日渐减少,飞扬拔扈的气势,逐渐变化为圆滑成熟了。
一般说来,他的变化气质并不怎么明显,把豹的毛斑刮掉,它仍然是一头危险的豹,只不过略为消减豹的形象而已,危险性仍在,甚至更加危险。
他就是一头豹纹消失了的豹,危险性仍在。
已经是薄暮时分,正是客店最忙碌的时段,岳麓宾馆也不例外,
广阔的店堂旅客进进出出,衣香鬓影摇曳生姿,那些携眷来游庐山的人,绝不会是平凡的升斗小民,女眷们更不是普通的庸俗脂粉。
二进院是清一色的上房,有一座可供女眷们活动的雅致大院子,建有花园池亭,闲杂人等不许乱闯,连店伙也都是些老成中年人担任,照料女眷的内店中的伶巧仆妇居多。
天气热,湖上吹来的凉风,驱不尽店中的热流,所以大院子便成了乘凉的好地方。
上房很雅致,外有门廓,廊外有栏,廊上可以摆茶具,有条几竹椅供旅客凭栏品茗。
许彦方既然穿了青衫,少不了附庸风雅,沏了一壶茶,在廊上惬意的品茗,约半个时辰,才是掌灯时分,膳食直接送到房中,不必外出找地方填五脏庙,方便得很。
右面不远处的另三间上房,不知住了些什么人。暮色朦胧中,可看到三两个俏丽的年轻侍女进出,想必是大户人家在此店作客。
侍女们好象都穿了月白色的衫裙,举动不时表现出跳跃的青春、悄巧、灵活、一点也不象大户人家中,受压迫受鞭策的奴婢。
意识中,他眼前似乎涌现那位白衣少女的朦胧身影,似乎依旧感觉出她那绝世的风华,的确,那是一个人一见难忘,灵秀慧黠的美丽少女。
只是,那一枚环钗,打掉了他对那位少女的好感,但无可讳言地,也给他留下了颇为强烈的印象。
迄今为止,他仍然不明白,自己为何没收了那枚环钗,这不是他的习惯。
终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