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走愈远了。
林汶、林玉看到高战身形消失在原野上,想到高战平日对自己的诸般好处,忍不住双双哭了起来。
林伯伯道:“乖女儿,别哭了,咱们回去吧。”
林玉止泪问道:“爹,高……高大哥要几时才回来。”
林伯伯声安慰道:“乖女儿,你高大哥是个极有志气的孩子,心地又慈善无比,将来一定会成了不起的人。”
林汶低声道:“他……他会不会恨我和妹妹呢?我们平常……平常待他很凶,很不好。”
林伯伯呵呵笑道:“好孩子,你既然后悔待人家不好,那么从今以后,对于你的朋友便不能再任性了,免得别人走后,你又悔恨自己。高贤侄年龄虽小,可是气度宽宏,他怎会记在心上,也许你们平日的恶作剧,会使他永远怀念哩!”
林家姊妹红着脸听他爹温和的教训,林老爷感到很奇怪,平时刁钻的二丫头也一言不发,低头听训,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脸上不由拓出神秘的笑容,暗道:“孩子事,孩子事!”
且说高战离开“榆庄”,心中思潮起伏不定,他不敢再事逗留,因为那样他怕会改变自己的决心,他牵着“老黄”,不知不觉越过了几个不坡,回头一看,一大片起伏牧野,无边无涯,“榆庄”渐渐消失了,只有那棵冲天的榆树的树尖,还可隐约的看见。
他跨上牛背,依依不舍的望望长白山,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可是山头积雪,在阳光下还闪出千百道刺目的光茫,象征着关外富丽和雄壮。
他突然想起牧童在原野上的歌声,那歌是:
“长白山,长白山,高高连天檐,
连天檐,接天渊,长白黑山间,牧野万里永无边,
日儿已下!牛啊!羊啊!快回来啊,
回到长白山下,那儿才是你的家,那儿才是你的家。”
歌声是多么亲切,高战想到那里,不由自言向语轻轻地道:“别了,长白山,‘榆庄’,善良的伯伯叔叔们!”
高战行了数日,盘缠己经用尽,这日天已近晚,附近又无人家,他只有饿着肚皮和老黄找一处山洞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晨他继续前走,走到正午,也不见人家,头脑饿得微微发昏,幸亏他幼时误服“千年参王”,又在自已不知不觉中练就关外正宗内功,所以勉强支持的住。“老黄”也是焦急不安,它不时去找些它认为量鲜美的嫩草,放在小主人面前,示意要高战吃,高战只有苦笑的份。
“老黄”大慨心中奇怪小主人的行动,它想这样鲜嫩的东西不吃,而要挨饿,“人”真怪,它心中愈来愈焦急,发足狂奔,跑了一个多时辰,只见前面有一处人家,高战心中大喜,跑上前去敲门。
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高战心中大感失望,知道主人定然外出,就绕到屋子后面去找主人,只见绿油油一大片蕃薯田。
他饿得发慌,不暇细想,奔了过去,看看四边无人,就伸手抓了两只,这时正是春天,蕃薯插下去不过一个多月,所以只有拳儿那大,他心想聊性于无,又想到幼时在地上挖泥灶,烤红薯的香甜之味,不觉食指大动,伸手人怀摸取火种,忽然无意中触着父亲的骨灰坛,不禁心凉。
爹的正直容貌又浮了起来,爹的谆谆教训也飘到耳边……“待人厚,刻己薄”
他考虑了半天,肚子实在饿得紧,心想:“这么多,我只拿两个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又想到老师讲的刘备在遗嘱中的两句话:“毋以善小而勿为,毋以恶小而为之。”
一刻间,他像被重重击了一下,赶快把拨出来的蕃薯埋了,对适才的行为真羞愧得紧。他举目一望院子一片青翠的田地外,没有一个人,心中略略放心,便牵着“老黄”再往前去,“老黄”睁大牛眼,带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