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薰儿从小就听府上的人说起凰姨的事,也知道慕府一家,从带发修行的外祖母到在外漂泊的四舅舅,都是因为慕倾凰。
但她未曾想过,害死凰姨的人,会是自己的母亲。
慕笙也是担心叶薰儿会在北洲慕府的亲人面前露出破绽,从来都没和她说过与慕倾凰有关的事情。
但叶薰儿每回对慕倾凰的崇拜,就像是一根刺,死死地扎在慕笙的身上,叫慕笙痛苦不已。
慕笙望见叶薰儿脸上的伤,后知后觉,状若疯癫,颤抖地手抚摸着叶薰儿嘴角的血迹,流着泪说:“薰儿,你看见了吗,看见你的外公舅舅他们有多么的偏心吗,他们压根不在乎娘亲,只在乎慕倾凰,你想想,如若慕倾凰有了孩子,他们眼里还会有你吗,娘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想让你好,薰儿,你明白吗?”
叶薰儿面颊淌下两行清泪,点了点头:“薰儿明白,薰儿永远都不会说出这件事,薰儿只在乎娘亲。
”
慕笙拥着叶薰儿,安慰地拍了拍叶薰儿的后背。
……
此刻,楚月已至城主府,城主虞谨言亲自来迎。
“叶总司,纪院长,诸位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虞谨言抱拳走来,豪迈爽朗地笑道。
纪苍说道:“小九,虞城主是我前些年的结拜兄弟,此次前往北境的马匹,就在拜托虞城主帮的忙。
”
说至此处,便望向虞谨言,介绍道:“虞贤弟,小九是战争学院的总司,也是我院九长老。
”
“叶三爷之名,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
虞谨言道:“早便听闻有巾帼不让须眉者,有只身入虎穴舍己救人者,如今见面更甚传闻,叶总司当得起这三爷之名。
”
楚月浅笑了声,“虞城主谬赞了,都是在外的虚名和一些侥幸罢了。
”
“命运,是强者的谦辞,叶总司人中龙凤,万古一遇的天才,委实谦虚了些。
”
虞谨言笑道:“叶总司,战争学院所要之良驹都在城主府的后院,有人好生照料着,都是以速度闻名的疾风战马,诸位可以随时去北境,不过我与纪兄多年未见,不得留下来喝两杯吗?”
“那便明日过去吧。
”楚月嗓音清冽。
“叶总司,城主府中,还有一人在漠城等候你许久,叶总司可要去见一面?”虞谨言问。
“不知是何人?”
“去了,总司就会知晓。
”
楚月微抿红唇,轻点了点头。
虞谨言一挥手,便有侍卫带楚月前去。
“院长,弟子们暂时就交给你了。
”
楚月离开前,看了眼后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紫苑弟子们,有些哭笑不得。
谁说她的弟子都是不容于世的怪物,分明鲜活可爱得很。
……
而后,楚月抱着狐狸,跟在侍卫的身后。
侍卫边走边说:“叶总司,这位公子早在半月前,就来漠城等候姑娘了,可真是极有耐心,那公子好像是叶总司的故人,在府中提起叶总司,脸上都会带着笑意。
”
“哦?”楚月挑起了一侧眉梢。
怀里的狐狸却是陡然间炸毛了,宛若打翻了百年的醋坛,怒气氤氲的眼眸,凶狠地瞪视着前方的空气,仿佛在瞪那位公子!
“女人!你背着本尊有野男人了!”小狐狸咬牙切齿的,宛若在叶府初见时的模样。
楚月笑了笑,轻抚小狐狸为其顺毛,“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