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银幕一般顺着木窗洒进了殿内,清如换了一盏蜡烛,让光线看得亮了些。 容浔今晚宿在了长乐宫,两个人凑在灯下各看各的书,一时间都没说话,气氛显得静谧而暧昧。 容浔率先合上了书,转身吹灭了一盏,随后夺过宛姝手中的书,温声道:“很晚了,小心伤了眼睛。” 宛姝笑道:“这算什么,陛下自己不想看了就强迫臣妾也不要看了,就算是一国之君也别这么欺负臣妾吧。” 容浔并未搭话,而是拉着宛姝起身,扶着人坐在镜子前,为人一一摘着头上的发饰,宛姝心里一惊,连忙按下容浔的手,“让清如她们做就是。” “无妨。”容浔笑了笑,随后拿开宛姝挡住他的手,继续为人摘,伸手将手指缓缓插进她的发丝,一时间那三千青丝瞬间垂落在腰间。 宛姝从镜中看着容浔,不由得笑道:“陛下今儿个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朕近日了解到民间有此说法,丈夫会为妻子梳洗她的发丝,说是可以增进二人的感情,朕便不信。” “原来陛下还信这些。”宛姝毫不掩饰地打趣起来他,“如何?如今亲自做了,可觉得是真的吗?” 容浔理了理宛姝的发丝,随后弯腰贴近了些人,嘴唇沿着宛姝的脸颊摩挲着,一路碾转到她的耳边。 宛姝瞬间觉得有些酥痒,气息缠在耳间,想躲开的一瞬间却被容浔环住了腰身。 正当宛姝想起身回应这个拥抱时,她看到不远处棠音在殿外难堪的脸色,宛姝悚然一惊,平静的脸庞上掠过一抹凝重。 宛姝瞬间推开容浔,示意棠音说。 棠音连忙走进正殿,肃声道:“启禀陛下和娘娘,华阳宫不好了。” “怎么了?”容浔遥遥望去,眉头不禁蹙起。 “刚刚婧婕妤身边的花楹来报,说是敏婕妤食用了朱砂,现下腹痛难耐,太医正在把脉呢!” “什么?”二人皆是一惊,立刻传了李安衡备轿,走出宫外之时,宛姝与棠音交换了眼神,棠音会意,连忙向锦绣宫的方向跑去。 到达华阳宫时,并没有想象中的热闹,只有潇月和几个侍女守在身旁,还有一个眼生的太医。 容浔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阮苏荷身边问道:“感觉怎么样?” “陛下…臣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床榻上的阮苏荷纤细而羸弱,那委屈的双眸更是让人我见犹怜。 “说什么傻话,朕马上传章华来为你医治。” “不必了。”阮苏荷伸手拉住容浔的衣角,缓声道,“臣妾觉得自己已经无碍了,不必再麻烦章太医漏夜前来,况且章太医如今正在医治皇贵妃娘娘,若冒然请来,臣妾心中实在难安。” “敏婕妤。”宛姝走上前,看着人苍白的脸颊,关心道,“本宫听说你是中了朱砂之毒,好好的宫内为何会有朱砂?若当真损伤了身子,定要排出余毒才是,不可忽视。” 看到宛姝前来,阮苏荷的眼神惊恐了一瞬,她的身躯不由得向后缩了缩,却被容浔看在了眼里。 “怎么了?瑄贵妃说得不无道理,你自己的身体更要自己注意才是。” “陛下…”阮苏荷的眼眸中仿佛在蕴含着世界最粘稠的恶意与仇恨,“臣妾只是想不通,毒明明就是瑄贵妃您下的,为何现在还装作不清楚一样来质问臣妾。” 话落,宛姝的身子一颤,她预料到了此事,却还是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声音干哑着问:“敏婕妤,凡事都要讲一个证据。你也看到了,本宫是和陛下一同到的,且之前也未曾来过华阳宫,你怎么能说是本宫下的毒?” 宛姝的心脏就像被一只巨大的手狠狠攥住,剧烈的疼痛蔓延到指尖,她万万没想到,阮苏荷竟真的选择了与她背道而驰。 阮苏荷的表情也有些许疑惑,她看向一旁的容浔,见他蹙起眉头,显然有些不高兴,于是惺惺道:“瑄贵妃怎能不知?臣妾清楚地记得,是那日你遣了清如姑娘来臣妾殿内,说是寻到了一些红枣粉来赠予臣妾。只怪臣妾太相信您,竟真的信了那是红枣粉!臣妾今日放入饮食中,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红枣粉,而是朱砂!瑄贵妃,您当真想至臣妾与臣妾的孩子于死地吗?”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