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在座的嫔妃无一人敢出声。虽说在此之前黛贵人的恩宠最多,已然是惹了六宫不悦,但澄昭仪在这里说出这种的话,也是众人未想到的。 思婳的脸色显然不好看了些,却也未搭话,垂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殿内寂静了一瞬,还是沈攸宁打破这尴尬,轻声道:“皇贵妃娘娘近日辛苦,臣妾们都未好好前来请安。正好借着今日,为了恭贺皇贵妃娘娘晋升,也是为了答谢娘娘大封六宫之恩,特此献上臣妾的贺礼,还请娘娘笑纳。” 宛姝脸上依旧挂着清浅的笑容,“本宫如今身为皇贵妃,心系六宫也是太后的教导,不必太放在心上。” “是,只是这是臣妾的心意,还请娘娘收下,否则臣妾便要寝食难安了。” 宛姝笑了笑,随后唤过棠音收下了。 宛姝见到沈攸宁身后的位置空着,便想到了还在禁足中的许幼宜,开口道:“许贵人可还好吗?她如今还怀着身孕,还是要以身孕为主。” 昭贵妃应了声,“臣妾已经差了人去,虽还在禁足,可日常的吃食与饮用一律是不缺的。” “那便好,昭姐姐有心了。无论如何,孩子一定要平安落地。”随后宛姝看着思婳,定定道,“昭贵妃日常繁忙,一时顾不上也是有的。本宫瞧着永和宫与永宁宫颇为相近,便就将照看许贵人身体一事交由黛贵人吧。” 思婳一惊,却又无法拒绝,她捧着茶杯的手缓缓转了下,叹道:“嫔妾遵旨,只是嫔妾从未照看过有孕之人,怕出了什么纰漏。” “无妨,黛贵人是个细心之人,本宫相信你。” 宛姝又将目光落在澄昭仪身旁的舒婕妤的身上,定了定神,这才出声,“舒婕妤的脸色还是不太好。” 柳静婉突然被唤,神色有点惊慌,连忙道:“多谢皇贵妃挂念,臣妾的身子也就只得这样了,还是要慢慢恢复就是。” 又嘱咐了几句,宛姝显露出疲惫之意,随后揉了揉太阳穴,懒懒道:“好了,本宫乏了,无事的话就都退下吧。虽说天儿回温了些,却还是凉凉的,定要记得添衣才是。” “是,臣妾定谨记娘娘之言。” 看着六宫都退下后,宛姝换了身便装,前来了紫宸殿请安。 容浔似也是刚下朝没多久,俊美的容颜上也带着些疲惫的乌青,宛姝缓步走入,请安道:“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你来了。”容浔见人前来,并未上前搀扶,只是自顾自地走到了桌案前,随意道,“既然来了,便一起用早膳吧。” “是。”宛姝起身,向前移动了几步,坐在了容浔的对面,缓声道,“近日臣妾看着天儿逐渐回暖,便就恢复了六宫的晨昏定省,也嘱咐六宫之间要多走动走动。” “也好,六宫和睦,朕在前朝也安心。” “还有许贵人的胎,臣妾还未去看过,只是想着她如今怀有身孕,一直闷着也不是长久之计。为了龙胎,陛下可要解了她的禁足?待龙胎落地后,陛下如何处置都没有后顾之忧了。” 容浔有些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头,显然他对宛姝聊的后宫之事毫无兴致,抿了抿唇这才道;“你看着处理就是,你办事朕很放心。” 宛姝应了一声,随后看着容浔不耐烦的神情,试探道:“还有一事,是关于黛贵人的。” 果然,一提到思婳,容浔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抬头看着宛姝,询问道:“思婳怎么了?” “没什么。”宛姝不在意地笑了笑,“只是近日后宫传出黛贵人和敏妃的关系,让臣妾也不得有些在意。” 容浔只当是什么,他又重新将视线放回饭菜上,“思婳从未见过敏妃,谈何有关系?” “是呢。”宛姝夹起离着自己最近的一个笋片,笑道,“宫中这些无稽之谈是层出不穷的,陛下只当听个乐就好。” 容浔并未搭话,宛姝的笑容短暂地凝脂了一下,很快如常,“宫中嫔位只有宁嫔一人,陛下要不要晋一晋黛贵人的位份?这样六宫的位份也算是平衡了。” 容浔瞧了眼她,眸色沉了沉,“朕原也想过此事,可太后的意思你也瞧见了。思婳一未怀有身孕,二未做什么有功劳之事,眼下执意晋为黛嫔,恐怕还会引得六宫不满。” 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