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贵妃小心翼翼地放下了璟羽的身体,她用力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只觉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 随后她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华阳宫,向长乐宫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宛姝刚刚用过早膳,正准备梳妆时,却见一身影突然闯进殿内,见是昭贵妃。 宛姝正准备唤来清如招呼茶水时,却见昭贵妃猛地抄起案上的水果刀,径直向宛姝冲了过去。 只见昭贵妃面目狰狞,嘴里戏谑地吐出了几个字,“还我儿命来!” 事发突然,宛姝并未来得及做任何准备,她被吓得连连后退,正当那把水果刀马上就要碰到她的身体时,却听看到一个纤弱的身影冲到了她的身前,“娘娘小心——” 一滴泪珠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正好和地下的血混在了一起。 昭贵妃的那把刀正好砍在了清如的左臂上,清如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艰难道:“娘娘没事吧?” 昭贵妃见刀刃真的伤到了人,失声将刀扔在了地上,她捂住心口用力地颤抖着,向想尽力的减缓自己复杂的情绪,口中还不停地喃喃着什么。 宛姝连忙扯过床榻上的布条,先暂时的为清如止住了血,随后大声道:“来人!昭贵妃失心疯了,拉下去,禁足锦绣宫!” 昭贵妃狼狈地跪坐在地上,双手疯狂地捶打着地面,同时口中怒道:“沉宛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没能杀了你,定有一日我会来取你性命的!” 宛姝并未理会她的疯言疯语,一心都扑在了清如身上,关切道:“别怕,江思渡马上就来了。” 清如摇摇头,“我没事,娘娘。” 同时来了几个侍卫将昭贵妃拖了出去,她口中还在愤愤辱骂着,可惜宛姝已经无从去听。 她拾起地上的水果刀,注视了它良久。 清如自小就服侍宛姝,自然能猜到她动的什么心思,她连忙阻止道:“娘娘不可!奴婢伤到了事小,娘娘是千金之体,怎可能丝毫损伤?” 宛姝眸光微动,终是道:“你只是个侍女,终归是没闹出人命,以陛下的性子定是小事化了。可若是伤到了皇贵妃,那就不仅仅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娘娘!不行……”清如痛得蹙起了眉头,她没有力气去拦着宛姝接下来的动作。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宛姝举起刀,双眸微微眯起,下一秒便将那把刀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左肩上。 “娘娘!” 刀瞬间从宛姝的手上落了下来,她痛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像有数百根针刺进了她的皮肤。 她冲着清如缓缓一笑,“她不是要杀了我吗,我又怎能不帮她呢?” 不知过了多久,宛姝苏醒之时,已经是未时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见偌大的正殿来了不少人,而映入眼帘的,如她所料,正是容浔。 她想要起身,可肩膀的疼痛感让她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别动。”容浔连忙道,随后又为她盖好了被子,温声道,“感觉怎么样?” 宛姝看着容浔,面上逐渐浮现出哀伤之色,“陛下,清如怎么样?臣妾亲眼见着她……” “她没事。”容浔握上宛姝的手,“她只是伤了手臂,江思渡包扎一下止住血就无碍了。倒是你,太医说若是刀把再向下走几分,朕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宛姝沉默着,忽然疏离一笑,“都怪臣妾,是臣妾没能保护好自己,让自己和清如无端受到这样的伤害。” “怎能怪你?朕已经下旨将那贱妇打入冷宫,三日后赐她自尽,竟敢伤害皇贵妃,便是天理难容的死罪。” “陛下……”宛姝反握着容浔,淡淡道,“可二殿下他……终究也是臣妾失职,未在昭贵妃面前说出凶手,竟让她觉得是臣妾。” 话毕,容浔眼前一亮,继续问道:“你是说,你已经查出了推璟羽落水的真凶了?” “是。”宛姝点了点头,虚弱道,“棠音,你来说。” 棠音恭敬地行礼,随后道:“启禀陛下,昨日娘娘回了长乐宫之后,便就秘密搜查那绣了海棠花的宫装究竟出于哪个宫中,奴婢奉命前去搜寻,最终在永和宫黛贵人的宫中搜到了。” “是思婳?”容浔蹙起眉头,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她不是一直在禁足吗?” 棠音又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