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沈枝意满脸狐疑,眼神中还带着些许祈求,“娘娘的意思,还望娘娘明示臣妾!”
宛姝微微转头,目光冷若冰霜,“你入宫已逾一年,却始终未能怀上龙裔,其中缘由,你可曾想过?”
身孕……这一直是沈枝意心中无法言说的痛,她何尝不想拥有自己的孩子呢?哪怕向太医院求了无数的坐胎药,却依旧毫无动静。
沈枝意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但仍强作镇定,“或许是臣妾福薄。”
宛姝的眼神越发锐利,“你母家权倾朝野,连瑾懿皇贵妃的家世都难以望其项背,陛下又怎会放心让你诞下子嗣?你若继续一意孤行,只怕你母家与你,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沈枝意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看着宛姝,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宛姝自然察觉到了沈枝意的恐惧,于是她进一步加重了语气,“你可知道,陛下为了不让你怀孕,甚至不惜用这藏红花,断了你所有的念想!”
“什么?”沈枝意如遭雷击,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仿佛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臣妾,臣妾不信!”
“本宫知道你不会轻信。”宛姝的护甲重重地敲击在桌案上,“你大可以自己去查,看看你每日从太医院求取的坐胎药中,是不是掺入了大量的藏红花。你还天真地以为陛下是在怜惜你吗?若没有陛下的旨意,太医院岂会无人告知你实情?想来陛下还要感激你的愚蠢,竟然主动讨要坐胎药来喝,倒省了他再去想其他法子了。”
沈枝意的面庞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眸中充满了困惑,还有愤怒与不甘交织。
她如泄气的皮球般瘫坐在地上,望向宛姝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仿佛打翻了五味瓶,“陛下为何要这样对待臣妾,难道仅仅是因为臣妾的母家吗?臣妾对陛下情深似海,原以为获得君王的真心并非难事。”
宛姝微微一笑,不愿再与她纠缠,“帝王之心,犹如深海,难以揣测,本宫只是善意提醒,如何抉择,还在你自己。”
“可是……”沈枝意面露难色,“即便臣妾愿意交出来,家父也定然不肯。他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忠心固然重要,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本宫相信你的父亲自会做出明智之选。”
沈枝意沉默片刻,看向宛姝的眼神逐渐温和,她轻声说道,“臣妾一切听从皇后娘娘的旨意。”
宛姝站起身来,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怜悯和惋惜,“停下服用坐胎药吧,好好调养身体,或许还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孩子。”
“是,臣妾谨记皇后娘娘今日的教导。”沈枝意缓缓跪地,向宛姝行了一个大礼。
随着身躯的俯伏,一颗晶莹的泪珠也悄然坠落,仿佛在地上砸出了一朵泪花。
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沈枝意终于盼来了解除禁足的旨意。这几日,她终日以泪洗面,当那扇紧闭的翠微宫大门缓缓打开时,她竟有些恍惚,难以置信。
她凝视着大门,脸上渐渐涌起喜悦之情,连忙唤过红螺:“陛下终于解除了我的禁足。”
然而,话刚出口,她的脸上又掠过一丝落寞。她心知肚明,这并非容浔的本意,想必是宛姝替她求情。
尽管不知宛姝是如何做到的,但如今沈枝意清楚地意识到,一场更大的阴谋即将席卷这座深宫。
当夜,紫宸殿内,衾苑如往常一样,为容浔熬制了安神汤。当衾苑踏入正殿,见容浔的脸色略显苍白,她关切地问道:“陛下可安好?今日的安神汤陛下还未饮用。”
容浔揉捏着眉心,一股无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无妨,入夏以来,朕总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明日你传召章华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