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事情一开始,就已经来不及了……
…………
钟艾对着满满一桌子菜,刚才许淖云摔门而出留下的余震似乎还在她脑中回荡着。
世上又多了一个恨她的人。她怎么就这么有本事让别人恨透她呢?
钟艾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到沙发,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纸盒。她想起来了,这个盒子是许淖云带过来的。
她突然心跳加速,慢慢走过去把盒子捧在膝头,小心翼翼地打开。
清光一转,盒子里安躺着的是她为自己挑选的那套汝窑茶具,他竟然给她带过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猜想盒子里会不会是那对龙凤玉佩。虽然结果有点失望,但看到这套茶具,她的心也不由得震动起来。
其实她没有理由对他失望,他是一个那么好的人。她刚去了两三个月,他就记住了她的生日;那次她掉进海里,他在医院守了一整夜,他在月光下垒的那座白色沙堡,是她在这个平凡世上见过的最美的奇迹;她在宴会上被别人**,是他救了她,她后来在车上那样骂他,他也没有跟她计较;他也就是脾气有点倔,死不认错,可是从来也没有半点坏心恶意,掌管着近百亿资产的大公司,爱好却是打游戏……
钟艾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汝窑茶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拿上钥匙关门跑下楼去。
风在耳边呼呼吹着,晚上归家的人往各自温暖的门口涌去。这个温暖的人间从来没她什么事,这半年来,她用了那么多心机、把事情搞得那么龌龊,但他是始终无知的。他特意来一趟,她却没有对他说出自己心里最应该说的话,再不说就永远来不及了。
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远远的,钟艾在人群中看到许淖云的背影,他的身影就是在千万人中也能一眼认出来。她庆幸楼下没有停车场,他只能把车停在很远的地方,不然他开车走了,就真的追不上了。
“许淖云——”她第一次直呼其名。
许淖云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只见她朝自己跑过来,如丝黑发散在肩后。
她跑到他面前站定,弯下腰来微微喘了喘气,又抬起头来看着他,伤感地说:“对不起,我欠你一个道歉。我但愿自己能再真诚一点,可是我却连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到,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可是却弄成这样,为什么我不自己一个人好好呆着,就连我自己也很恨自己,真的很对不起……”
她的眼中似乎有浅浅的泪光,额上有几滴汗珠,脸也跑得红扑扑的,一绺乱发湿湿地贴在腮旁。
“谁要你道歉啊!我需要你道歉吗!”许淖云怒吼道。
她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口中嗫嚅着说不出的话,只能徒然沉默。
许淖云真的很生气,他觉得自己快气疯了,她殷红娇嫩的嘴唇在他脑中变成了唯一成立的意象,他突然本能地伸出手紧紧把她抱住,他不管她同不同意、高不高兴、失不失望,他现在要吻她,用男人最蛮横的方式去教训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唇上好像着了火,唇瓣被他蹂得不像话,呼吸也被攫走了,她想张开口呼吸,他的舌头却蛮横地抵了进来。
陌生的气息让她陷入了极度的茫然,仿佛在心跳爆表之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她觉得自己好像在一条船上,身体被紧紧绑在桅杆上晃晃荡荡,在一片潮湿的雾气中慢慢驶向硕大的圆月。
男人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在薄薄的夏衫下,她感觉到他的心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