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自己一个人跑上门来,我以前在投行也实习过,像他那个层级的人每次出来都是前呼后拥的。”
钟艾淡淡地说:“各人有各人的风格吧。”
“仔细一看,他也挺帅的哦……”甄萱若有所思地说。
钟艾冷道:“是,要仔细看。有的人,闪光点得拿着放大镜去找;有的人,就像一块大金砖。隔十里路都能远远看见。”
甄萱嘻嘻一笑,问:“emma;你说许总是哪一种呢?”
钟艾突然被她这么反将一军,脸刷红了。吩咐说:“快干活吧!昨天给你的那个报告写完了吗?”
甄萱吐了吐舌头,转身出去了。
钟艾端着两杯咖啡走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聊最近纳斯达克的股市行情。闻到咖啡的香味,张默雷似乎精神一震,笑着说:“好香啊!是什么咖啡?”
“巴西的卡平?布兰科。”许淖云接过杯子说,“我去巴西的时候买的。只在当地有。”
“冲得也很香。有这么好的咖啡,说不定我可以把酒给戒了。许总的助理能借给我用两天吗?”张默雷一边从钟艾手里接过杯子,一边说。
钟艾的手抖了一下,张默雷不动声色地看着许淖云。
“不能。”许淖云淡淡地说。
张默雷爽朗地笑了,好像他刚才说的不过是一个笑话。他放下手里的杯子,笑容一敛,说道:“言归正传。kevin,创联上市最佳的窗口期是明年春季,你们的时间已经很紧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董事会确定主承销商?”
许淖云很干脆地说:“你估计对创联的估值最终能达到多少?”
张默雷说:“我有信心可以到60亿美元。”
这个估值一下子比之前多出了15亿美元,可是张默雷看起来很有信心。许淖云沉吟了片刻,对钟艾说:“钟艾,你记一下,下周一召开董事会……你的笔呢?”
钟艾愣愣地低头,发现自己手里只抱着一个本子,却没有拿笔。刚才那几分钟,她的思绪也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许淖云抱着手坐在那儿,看起来有点不满。她刚要起身出去拿笔,张默雷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笔递给她说:“用这支吧。”
钟艾一看到那支笔,整个人便怔住了。
那是一支激光笔,黑色的笔身有磨花的痕迹,看上去已经用了很多年了,却保存得很完好。
这是他18岁过生日时,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时候她买了两支,送给他一支,自己留了一支。以前他们俩住的单元面对面,两人瞒着父母偷偷早恋,那时候又没有手机,这支笔就成了他们隔空传情的工具。
每天晚上,等大人都关灯睡觉了,他就会拿着这支笔在窗前晃。红色的光束落在她的窗台上,是一个小小的点。她就会爬起来。也用自己的笔发出光束去回应他。
后来她看了一篇爱情小说,《敲三下,我爱你》。里面说两个偷偷相爱的人,总是用“敲三下”去代表那三个字。她被小说里的爱情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便也用闪三下来表示“我爱你”。
他们经常隔空互相呆呆地相望着。好像永远也爱不够似的。
送给他那支笔半年后,他父亲突发心肌梗塞,半夜想从厂里叫辆车送医院,叫了半天也没叫到。是她爸爸骑着三轮车把好友送到了医院,到医院的时候,他父亲心跳已经停止了,医生抢救了半天,最后无奈地摇摇头。他扑在父亲的仍有温度的身体上大哭。想把父亲叫回来,可是父亲却再也不会怜爱地拍他的头了。
那时候,他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他不去学校,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她每天都去叫他上学,他就是不开门。晚上,等大人都睡了,她就拿着那支笔在他窗户上晃,一直晃到手再也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