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话就说到这里,我不想以后再听到那些护士到处跟人家讨论说,你这个天王巨星,像个吃奶的狗崽子一样,时时刻刻赖着你姐。OK?”
说完,席末转身,拿起那篮花就往外走。
在过道上刚巧碰到洗完水果回来的允洛。
“就走了?”
允洛出言挽留。
席末抓了抓头发,提了提手里的花篮,示意到:“哦,我还有一朋友在这医院里,我还得去看看她。”
允洛看了看他手里提着的花篮的时候,她原本还以为这花是送给圣熙的。
她很快收回视线,冲他笑一笑,“这样啊?那你忙,也不耽误你时间了。”
“嗯,好。”
语毕,允洛继续往前走,却又很快被席末叫住:“允洛!”
她停下脚步,疑惑地转头看他。
“你知道,孩子不能太惯的。惯着他,由着他胡来,到头来烦心的还是你……”顿一顿,他希冀地看着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允洛习惯性地抿了抿唇,笑了一下,随后朝他点了点头。
这个女人,那样略带苦涩的笑,多年后,席末想起,依旧清晰无比。
席末看得有些走神,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兀自捏紧了拳头,朝反方向离开。
允洛提着水果,走到了圣熙的病房门口,一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却迟迟没有推门而入。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脚像生了铅一样,再不能前行一步。
终于,她转身,走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装水果的塑料盘放在膝盖上。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每天例行给圣熙换药的护士推着放着一齐和药物的推车,到了病房外,见允洛坐在那一动不动,护士好奇地朝她走过去。
“允姐,你怎么坐这啊?不进去吗?”
住院期间,圣熙会时不时得小睡一会儿。
此时,他睡得很好。允洛站在窗边,看着外边。此时虽是正午,天空也有阳光,但光线却并不耀眼,今日的天气也已经没有几天前那么好,太阳下悬着一点灰色,虽然她现在身处室内,但完全可以感受到冰凉的空气里,有冷淡的尘埃味道。
不自不觉冬天已经来临。
今年的冬天,没有她想象中的寒冷,虽然时不时大雾弥漫,风沙也挺会严重,但还是可以安抚人焦躁了一个夏天的心绪。尤其是现在,外头惨淡的天光和时而刮起事儿止歇的寒风,室内的暖气,这种极大的反差让人恍惚而迷恋。
对面的草地上,零零散散的一些人,或坐或站,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像镀上了一层暖洋洋的皮肤。
这就是北京,即使寒冷,却也能给人一整片没有阴霾的晴空。
她想,冬天,不仅仅是一个季节,更是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再看了看睡得安稳的圣熙,她轻着脚步朝病房门走去,尽量不发出声音。
出了病房,她轻轻带上门。此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她去给他买晚餐,等他醒来就可以吃了。
穿过医院草坪的时候,她见到了熟人。
距离远,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允洛不能确定是不是席末。
男人正推着轮椅,朝医院大门走去。
轮椅上端坐着一个女人,她并拢的膝盖上搁着个花篮。
真的变了
裴劭做完11个多小时的心脏动脉搭桥手术,脱下手术服,双手消毒后,他和助手一起回到办公室。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时,正对着门的办公桌后,那原本椅背对着他的转椅,就在这时转了个圈。
他揉了揉眼角,这才看清椅子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