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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4 / 5)

微眯一下,旋即恢复如常。

“因为我自卑。”

乔夜隐呆呆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懂,为何风度翩翩的祈明凉会莫名其妙地说出这种字眼儿来。

曲起一条腿,倚在床头,祈明凉微微向后靠,望着天花板,陷入了回忆中——

“我的母亲生在边境,一个很穷的村子,她一辈子都没走出过那里。”

说话间,他的眼底隐隐有水光闪动,用力抽了一下鼻子,祈明凉继续讲述道:“她十八岁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男人,爱上他,义无反顾地嫁给他。只是结婚后不久,他就走了,那时候我母亲刚怀上我。一直到她死,那个男人都再也没回来过。”

乔夜隐知道,他口中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他的父亲,怪不得他从来不谈及家里人,原来,他的母亲已经仙逝,而父亲又是一个常年离家在外的毫无责任感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主动握紧了他的手,祈明凉感觉到掌心的柔软,愣了一秒钟后,也紧紧地握住了她。

“家里没有壮劳力,所以下地干活的都是她,种田割草,喂养牲畜。一个瘦小的八十多斤的女人,一米五的个头,甚至不识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就这么把我养到十五岁,然后,她得了乳腺癌,最疼的时候,村里人偷偷用鸦|片给她止疼,可还是救不回来。”

“我根本不知道上哪里去找所谓的父亲,后来他还是回来了,不过母亲已经下葬了。我对着他说,入土为安,你让她不安了一辈子,这回就干脆滚得远远的,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一向冷静自持的祈明凉回忆起这一幕,也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他盯着手里的酒杯,自嘲地摇了摇头。

“龙生龙,凤生凤,小夜,知道我为什么走上这条路吗?”

抿了一口酒,语气里已经不自觉地添了一抹醉意,祈明凉忽然转过头来,朝着乔夜隐诡异一笑。

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笑得这样妖孽,足以迷惑人心,像是午夜里的一个精灵。

“你绝对想不到,他是做什么的,我当时还不到十六岁,又恨他,说什么也不肯跟他走。后来,他跟我说了实话:原来,他是一个大哥手下最好的鉴毒和制毒的师傅。这些年跟着大哥走南闯北赚钱跑生意,又怕对手和警察找上我们母子,所以才一直不敢回来,连个消息都没有。”

“十五年孤儿寡母的生活,还有对父亲的想念和怨恨,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了的。我一夜没睡,坐在母亲坟前,天亮了,我跟他说,我要学你的手艺。”

闭上眼,无力地垂下头,祈明凉一生中最为晦涩艰难的日子被他仅用寥寥数语讲述出来。

乔夜隐的震撼不异于听到了天方夜谭,她吃惊地张大了如玫瑰花瓣似的小嘴,愣愣地看向祈明凉,说不出话来。

她是一个被保护得太好,或者说被禁锢得太严密,这些年,乔夜隐只知道,骆家的生意不完全合法,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

可她永远也无法想象,祈明凉也有这样的过去,怎么可能,这个在她眼中俨如天神一般完美无缺的男人!

“现在你懂了?这样的我,是不是还是你脑子里幻想的那个完全温柔无害的好人?”

看出乔夜隐的失神,祈明凉忽然微微提高了音量,扭过脸去,床头温柔的灯光在他白皙的面庞上投下一道暗影,无意间形成少许狰狞。

甚至没有注意到他语气的变化,她只是懵懂地看着他,她一直以为,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许骆翀手里握有什么把柄作为要挟,原来,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全部的天赋和技巧,祈明凉是个天才,而骆翀是个野心家,怪不得两个人一拍即合,将源源不断的财富运往骆氏的通天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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