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太小姐也在桌子边随着音乐扭摆。与其说这是一种受到音乐感染的热情,不如说这里边有一种潜藏的丧失理智的疯狂味道。
于效飞缓缓穿过人群,来到舞台一侧的桌子旁边,桌子上边有一个小牌子,已订。这是有人已经预订的桌子,所以即使是人已经挤成了这样,这张桌子旁边还是没有人。于效飞在桌子旁边坐下,一个侍者马上走了过来:“先生,这张桌子……”
于效飞傲然一笑:“我找老板。”
侍者连忙弯腰:“您稍等。”
没一会,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五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过来:“先生,您找我?”
于效飞看也不看他一眼:“不是你,我是问,马大同在吗?”
这个经理久经江湖,眼珠微微一转,没有说话。
于效飞瞟了他一眼:“他在吧?去告诉他,就说是临澧特别训练班的老朋友要见他。告诉他不用怕,我刚从美国回来。”
又过了一会,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来到于效飞的身边,他低头一看,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我当是谁,我还吓了一跳,原来是你。”
于效飞回头笑道:“老兄真是发福喽,这些年,油水没少捞吧!听说你当劫收大员当得不错呀,怎么现在改行当起老板来了,当商人合你的胃口吗?”
马大同长叹了一声:“唉,那都是那年的黄历了,还翻它干嘛!现在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个人了,那个笨蛋还呆在军统里边啊!”
“不至于吧,你可是戴老板的得力干将,毛人凤不是也非常重用你,派了你个美差吗?怎么,你不但没去,听说有老朋友找你,还吓得要死?”
马大同没回答,打了个响指,叫来了侍者。侍者弯腰问道:“老板,有什么吩咐?”
马大同小声说道:“拿最好的香槟来。”
马大同这才回头对于效飞说:“你知道是什么事还问。那种事,也叫美差?局势坏成这样,谁还去送死。叫我去解放区搞爆炸,炸人家的军火,那不是疯了吗?我两眼一摸黑,什么都没有,进去还不是白送死?”
马大同边说边打量着于效飞说:“老弟,你别光说我,你又怎么样了,当年你可是红得发紫,连戴先生这儿都搁不下你了,一直升到老头子身边去了,怎么你突然就不见了呢?难道说,美国人的饭碗,比老头子的还好端,撇下兄弟们奔了美国了?”
于效飞摇摇头:“那怎么可能,要不是实在没辙了,咱们一个中国人,到那黄头发蓝眼睛的地方去干什么?”
马大同探身过来,低声问道:“那,当年大伙流传的事情是真的喽?你真的卷了蒋夫人的几千万美金跑了?”
于效飞大吃一惊:“这是谁说的?真有想象力。我有那么大的胆子吗?”
“那你犯了什么事了?”
“这个嘛,主子太多,不好侍候,最后起了内讧了。我实在瞒不下去,也只好走了呗!”
马大同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这时,侍者把香槟拿了上来。马大同接过酒瓶,熟练地用拇指一弹,酒瓶塞子“砰”的一声飞了出去。马大同把于效飞和自己的面前的酒杯倒满,淡黄色的液体在酒杯里面欢快地翻腾,一股洁白的泡沫迅速冲上了杯口。
于效飞拿起酒杯,轻轻地呡了一口,笑着一撇嘴说:“老兄,你还真会发财啊,这也叫最好的香槟,这不是骗人吗?”
马大同有点不好意思:“你老弟见多识广,当然不会觉得这个好。说实在的,咱们说来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你远道而来,用这个招待你,这个确实拿不出手。不过,这确实是我这儿最好的香槟了,也是全上海最好的香槟。”
说着,马大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于效飞:“老弟,虽然去了美国,可是看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