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虚荣与鼠目寸光。
人们只知,公元415年,奥斯曼帝*队借大绿潮之势出征雅克,将国境线成功推进到真言镇,全线向前约百里,然而戈林法师身死真言镇的这一点却被皇后压了下来,转而说成——
戈林法师年岁已高,挂冠归隐,奥斯曼帝国第一法师职位,就此悬空。
“吱呀”一声,厚重的石头城门缓缓打开,被擦洗得一点灰尘都没有的吊桥缓缓放下,浸润了岁月的光泽的沉香木历久弥新,散发着幽幽的香味迎接这些远征归来的军人。
“是出征的*——我们的守护者!我们的荣光与骄傲!”
“元帅,元帅!天佑奥斯曼!”
“天佑奥斯曼!!”
在一片欢呼声中,无数的山茶花瓣从天空纷纷洒落,来自皇城内部的皇后近臣布兰特·奥罗,挂着满脸阿谀的笑从费南多元帅手中接过兵符,转交给了端坐于鎏金辇车中的绿野督伊。出嫁十数年依然有着惊人的美貌的女子盈盈起身,带着来自皇城内部的所有官员对着元帅对着大军一拜到底:
“绿野青岚,替帝国千万百姓,在此谢过诸君了。”
费南多就这样看着一半军符从自己的手里被分了出去,心中万千激荡,不发一语。
一次权力的交接,一场兵不血刃的□□,都能被这个漂亮到魔性的绿野做得像一场画,离得远的百姓们自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无数大臣对着将军拜下身去,心中就不由得更激动了——
那可是我们的元帅!我们那在大绿潮中都能打了胜仗的元帅啊,天佑奥斯曼!
于是自窗户里抛出的山茶花瓣就更多了,喊声也就更响亮了,在一片欢呼声里,出征许久的*,并着零零散散的皇家学院的学生们,开始向着内城开拨。
“明天进城,你可得把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斯佩德元帅。”布兰特·奥罗昨晚私服前来的时候警告过他:“皇后对于戈林法师身殒这件事儿正在气头上呢,老兄弟,我这可是为你好!虽然明面上都说戈林法师归隐了,不做官了,可是那到底怎么回事,皇后心里都倍清楚,肯定要问你的!到时候你就一口咬住,说是他自己学艺不精……”
“我做不到。”费南多元帅摇了摇头,沉声重复了一遍:
“我做不到。”
青歌策马上前几步,补上了那个曾经属于她的一个老师的位置,紧紧跟在费南多元帅半个马身后面,肩上扛着鲜红的曙光旗。
自从奥斯曼帝国第一法师戈林折戟真言镇之后,身为随军法师中阶层最高、身份也最显赫的青族少君侯,便接过了她曾经的授业恩师的重担,被半强迫地抬上了这个位置来鼓舞士气,顺便让百姓们更加安心。
当年青歌年少时,曾经对着这个第一法师位置抱有无边的艳羡与渴求,那可是帝国第一法师,代表了法师领域内无上的权威与荣光,无限的力量与权柄的位置啊,可是事到如今,真正被赶鸭子上架地送到了高位之上的时候,她的心里反而什么感想都没有了。
无挂碍,无恐惧,心动欢喜,一切皆无。
她只是打心眼里有些发冷。戈林法师一生忠于皇室,对绿野长秋一个摄政的宫闱妇人也未有半分不敬,甚至都称得上“愚忠”了,却在死后单单为了所谓的“皇室的脸面”,为了“百姓爱戴”就秘不发丧,还掩盖信息——
绿野长秋。青歌在心里切切地咬着牙想,你做的这种折辱死者的事情,又和雅克的那些狗贼们有什么区别!怪不得、怪不得数百年前,华莱皇帝就有意无意地说过,女子不得干政,导致了玫瑰骑士一朝失宠,从而展开了长达数百年的关于女性能否居高位、掌实权的辩论与斗争,今日看来——
像绿野长秋这种,心眼比针尖大不了多少,却又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