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朋友,不用那么生分,叫我闻叔就行。”
提起往事,田禾不禁感伤。好半天,收拾好情绪,对他说:“闻叔叔,我去公安局是想打听打听,二十多年前被拐的儿童怎么样才能找回亲生父母?”
他愣了下,发出一声长叹,“这事麻烦,二十多年了,难啊。”感慨完,又问,“你的朋友?”
她含羞一笑,“你认识的,赵时飞。”
☆、第34章
父亲生日到了,田禾去墓地看他。
奉上一束白菊,冷冰冰的石碑看起来温柔不少。他喜欢白色,干干净净,像他的为人。
跪在墓前陪父亲说了会儿话,田禾红着眼离开。没走几步,撞到一个人,忙道歉:“对不起。”
迟迟没有听到对方回答,讶然抬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正专注打量自己:“你是田禾?我见过你的照片。”
“你是?”她不记得认识这个人。
“我叫莫文,是一名律师。”对方扶扶眼镜,“我找你很久了,有一份你父亲的委托书要转交给你。”
她不由瞪大了眼睛。
*
拿着塞得鼓鼓囊囊的文件袋回到家里,田禾还恍然在梦中。然而沉甸甸的白纸黑字,还有熟悉的签名,无一不向她昭示,那绝不是做梦。
“小禾,喜欢咱们的新房子吗?”
“喜欢!”
“等你长大了,爸爸就把别墅送给你做嫁妆,要不要?”
“要!”
耳边响起一段年月久远的对白,一个温厚,一个稚嫩。时隔多年,温厚的父亲真的履行了他的承诺。
律师说,爸爸的遗嘱早早就立下了,只待她成年后交与她,一切过户手续都已办妥,只等她签字。
白天签字时,她手抖得险些握不住笔。
晚上,赵时飞回来,发现客厅黑乎乎的,开了灯,愕然看到田禾坐在沙上哭,吓了一跳。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连皮鞋都忘了脱,惊慌失措走过来。
田禾抽抽搭搭说不出话,把文件拿递给他。
他打开,一一看过,总算明白她为什么哭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父亲很爱很爱她,把所有财产全部留给了他唯一的女儿。
他心情也很沉重,没有说话,默默把文件一份一份装好,系好文件袋,庄重放回她手上。
“明天,我们去房管局。”
他说到做到,第二天真的就去了房管局。
各种证件都齐全,因此虽然手续繁琐,但并无什么困难,很快就办好了。
给房子办完过户,田禾没片刻停歇,出了房管局就打电话请家政公司打扫别墅。又请了技术公司,把赵时飞左右手指纹录入系统,以后他也可以自由出入了。
“这是不是说明,以后我就是这个家一员了?”
傍晚时分,两人在庭院商讨如何改造院子时,赵时飞突然问。
田禾斜眉:“你不想?”
“当然想,做梦都想!”
“呵,真会说话!”田禾掐他胳膊,脸上笑得甜蜜蜜。
甜蜜持续得并不长,闹心事接踵而至。
不出一周,房子刚打扫完毕,田禾正准备购置些新的家居用品搬回别墅,田家就开始找她麻烦了。
田仲礼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派田家家庭律师来游说。律师嘴皮子厉害,一张口把方方面面的利害关系都给她剖析透了,从头到尾都站在她的立场劝她趋利避害,最终归结为一点:要她放弃别墅。要是放到古代,他绝对是劝降高手。只是可惜,用错了地方,田禾压根儿不吃这套。
“不要白费口舌了,告诉田仲礼,房子是我的,一棵草都不会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