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云回到府中,不免有些担忧。
到底皇帝是他的生身父亲,血脉天性不可磨灭,况且皇帝对待白希云一直都礼遇有加,十分的看中,知遇之恩却是难以报答的。
齐妙见白希云下了朝就独自一人留在书房,午膳都不肯回来用,所幸提着食盒,亲自去了书房给他送饭。
轻轻叩门,屋内传来白希云毫无情绪的一声:“下去吧,我不用饭。”
齐妙挑眉,轻哼了一声道:“怎么,才将你的身子调养好,这会子就敢给我说不吃午饭,你是要怎样?难道我亲自做的药膳你都不吃了?”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白希云站在门前惊讶的望着齐妙,见她吃力的提着一个酸枝木的黑漆螺钿食盒,连忙伸手接过:“你怎么来了。”
齐妙揉了揉手臂,挥退了下人,就进了门,在侧间临窗放置的罗汉床坐下,笑道:“听人说是有个人闹了小孩子脾气不肯吃反,我哪里还能不理会,当然要亲自来了。怎么了,是嫌弃的预备的药膳不合胃口?”
白希云被她逗的哭笑不得,叹息道:“哪里的事,我只是……”
“只是心里有事,吃不下?”
“是。”白希云叹息一声,道:“你这丫头也太机灵了,我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是。”齐妙起身,为白希云张罗饭菜,道:“你将饭吃了,我就帮你解决麻烦。”
“你说什么?”白希云一愣。
“发什么呆?不是皇上病了你担忧吗,你放心,我师门的灵药可不是白给的,就算被人藏了起来,我也有本事配出药来,只要给我医治皇上的机会,我就能想法子保住他的命。”齐妙将筷子递给白希云,笑道:“怎么样,这个作为交换条件,要你每天按时用饭睡觉,不许自己折腾自己,如何?”
白希云凝眉,许久都没有动筷。
齐妙在他对面坐下,好奇的道:“这人莫不是傻了,怎么不肯动了?”
白希云缓缓的放下筷子,叹息一声低下了头:“妙儿,其实我不想让你参与进来的。”
白希云的话音低落,带着浓浓的疲惫,让齐妙听了心里就是一紧。
她立即就明白了白希云的顾虑。
白皙的手搭在了白希云的手上,在白希云抬眸看来时,齐妙笑了一下,道:“阿昭,你又自己钻了牛角尖儿,又开始先前那个问题了。”
白希云疑惑的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是何等样聪明的人,怎么会总在这个问题上掰不开呢,就如先前咱们成婚时,你不肯与我圆房。我知道,你当时是想着你若是命不久矣,若是你不碰我,或许我还能找个好归宿。可是那时候你就没想明白,我自从进了你家的门跟了你开始,不论咱们是不是有夫妻之实,在外人眼里我都已经是你白子衿的人,打上了你的标签。”
“现在的情况,与当时又有什么不同?我连儿子都为你生了,就算给皇上瞧病的这一件事我不插手,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万一你那一日落败了,难道就不会牵累我了?”
白希云当即呆愣住了。
齐妙的一番话,仿若醍醐灌顶一般,真真是叫他茅塞顿开。
其实他是心里愧对齐妙,总觉得若不是自己这般的情况,齐妙会过的更加安稳幸福,也不会总是跟着担心受怕的。可是如今他这样一说,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难道他不请齐妙去给皇上治病,真有个万一,二皇子就能对齐妙手下留情了?
他们是夫妻,已经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一但落败,就是他们一家子的落败,他们要一起努力,一起守护住手里的这份幸福才行。况且他们现在已经为人父母,哪里有资格失败?
“快吃吧,待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齐妙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