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相同,但小女亡故整整二十年,并经老朽亲自视殓,小哥年方十六,岂能与她有母子之份?”
照眼前这位卢员外所说,卢印生自然不会在死后四年生子,但天下那有连侍婢都姓名相同,身材面貌相同之理?
甘平群茫然不解,沉吟道:“请问老丈,贵地有无与台甫相同的员外?”
卢寄凡摇着道:“别处或许有人与老朽同一姓名,在这里百里之内,只有老朽一人。”
“再请问令媛佳城建于何地?”
“小女就葬在镇西孤还岭,近来听说那岭上常有妖鬼作崇,当地人疑是小女不甘心瞑目,唉!……”
甘平群心念一动,暗忖:此事太过蹊跷,以那女鬼求索包袱,不加害自己来说,莫非正是亲娘显灵?然而,娘亲已死去二十年,自己仅有十六岁,这事又怎生解释?
他想了一想,终觉这事定要问那“女鬼”,才可弄得清楚,旋向卢寄凡一揖道:“这样说来,晚生竟是搔扰老丈了,就此……”
卢寄凡赶忙还揖,正色道:“小哥你立刻要走?”
“是!”
“去孤还岭?”
“是!晚生要向令媛佳城祷祝。”
“唉!老朽年事已高,不便行走,待命壮汉送小哥一程便了。”
“不敢有劳贵价,晚生已知往孤还岭之路。”甘平群深深一揖,拜别而行,遥闻老员外卢寄凡在身后黯然长叹。
艳阳西照,宿雾尽散,孤还岭那条山径仍然浓阳蔽日,但已减少那种阴森可怖的鬼气。
甘平群怀着满肚子疑团,边走边想,不觉已到孤还岭下。
一声凄厉的惨叫,破空传来,他惊得愣了一愣。然而,紧接着又有几声惨呼,其中还夹有兵刃交击之声,反而使他加紧脚步,往岭上急奔。
“咦——你过来!”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猛回头,那可不正是“紫衣女鬼?”但见她嘴角涔涔滴血,双手捧胸,依傍着一座墓碑,似已身受重伤。
甘平群此行的目的,正是要寻这“女鬼”。眼前见她形相更加难看,但已不觉得可怕,前行几步,拱手道:“侠魂在唤我么?”
紫衣女鬼被他称为“侠魂”,微点头道:“你过这里来罢。”
甘平群向石碑两侧看去,只见十丈内外全是尸骸枕藉,个个七孔流血,惨不忍睹,不禁又是一惊。
紫衣女鬼脸无表情,只冷森森道:“小哥儿你休骇怕,这班人贪得无厌,罪该万死,今日让他们痛快而死,已经是莫大便宜。”
甘平群震了一震,急道:“侠魂究竟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紫衣女鬼说罢,忍不住咭地一声笑。
第二章 墓穴葬亲
然而,紫衣女鬼自称是人,笑声未落,忽然有人哈哈大笑,随见四条身影有密的树丛后转了过来。
甘平群一眼看去,认得正是在客栈见过的蓝袍道人和闽南三虎。只见蓝袍道人笑声一敛,笑容满面道:“紫凤女,你又何必兴妖作怪?好好一付人见人爱的甜脸孔,偏要扮成这付怪相,纵使不怕吓杀别人,难道不怕漱玉儒生惊怪么?”
甘平群听那蓝袍道人叫出“紫凤女”三字,又觉自己误将对方当作亲娘,心头一冷,便想走开。但想到这千载难得一遇的奇事,既已遇上,何不索性看个到底?
紫衣女鬼似因被揭破身份而微微一怔,旋即冷笑道:“不错,我就是闻人瑶卿,你玄谷老道不远千里而来,究竟有何指教?”
玄谷道人打个哈哈道:“真人面前不敢说假话。贫道轻易不离华山,今番南来,正想向闻人女侠商借一样东西,不知可否见容?”
“请说!”紫凤女语冷如冰,目射寒芒,瞪在老道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