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根本就没给我带来任何伤害——可他就是一根筋儿地坚持。他课间跟着我,吃午饭也挤到我们现在已经很拥挤的桌子上来凑热闹。迈克和埃里克对他的敌意,甚至超过了他们彼此间的敌意,弄得我很担心自己又多了一个不受欢迎的粉丝。
似乎谁也不关心爱德华,尽管我有一遍无一遍地解释说他是英雄——还解释了他把我拉开的过程以及差点儿让车给辗了的情形。我使尽了浑身解数,力图描述得可信一点。可杰西卡、迈克、埃里克以及其他所有人总是说他们在客货两用车拉走之前,连看都没有看到他。
我暗自纳闷,为什么别人谁都没有看见在他突然难以置信地救了我的命之前,他站在那么老远的地方呢。我懊恼地意识到了一个可能的原因——别人谁都不像我那样总是在注意爱德华。别人谁都不曾像我那样注视过他。真是可怜啦。
爱德华身边从来没有好奇的旁观者围着,想听他的第一手描述。人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对他敬而远之。卡伦兄妹仨和黑尔姐弟俩依旧坐在那张桌子上,不吃东西,只是他们几个之间相互聊天。他们谁都不瞟我这边一眼了,尤其是爱德华。
上课他坐在我旁边时,也是能离我多远就离多远,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只是偶尔他突然攥紧拳头,青筋暴露,皮肤更白了的时候,我才会怀疑他是不是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健忘。
他很后悔当初不该把我从泰勒的客货两用车前面拉开——除此,我得不出任何别的结论。
我很想跟他谈谈,而且事故发生的当天我就试过了。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在急救室的外面,我俩都是那样的愤怒。即使我一直说到做到,无可挑剔,可他还是不信任我,不告诉我真相,这一点我依然很生气。不过他确实救过我一条命,无论他是怎样救的。一夜过后,我的火气消了不说,还生出了肃然的感激之情。
我去上生物学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座位上了,眼睛盯着正前方。我坐下了,希望他会转过来脸来,可他丝毫没有流露出知道我在旁边的表情。
〃喂,爱德华,〃我和颜悦色地叫了他一声,想让他知道我心平气和了。
他的脸往我这边扭了一丁点儿,没有和我的目光相遇,点了一下头,然后又望到一边去了。
那便是我跟他的最后一次接触,虽然他每天都坐在我旁边,距我仅咫尺之遥。不过,有时在自助餐厅或停车场,我还是会情不自禁地从远处注视他。我注意到他金色的双眸明显地一天比一天暗了。但上课的时候,我也不太注意他的存在,他注意我多少,我就注意他多少,决不比他多。我真是可怜。而梦仍在继续。
虽然我在电子邮件中写的全是彻头彻尾的谎话,但蕾妮还是从中隐约觉察出了我的消沉,她还来过几次电话,很是担心。我想了很多办法,力图让她相信我情绪低落,纯粹是天气造成的。
我和实验搭档之间明显的冷淡,至少令迈克很高兴。我看得出他一直担心爱德华的英勇相救可能会感动我,而现在他放心了,结果似乎适得其反。他越来越自信了,生物学上课之前总要坐在我桌子边上聊,根本就不把爱德华放在眼里,就像他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一样。
自那个危险的冰天之后,雪彻底给冲没了。迈克很失望没能组织起他的那场雪仗,但他还是很高兴,因为很快就可以去海滩旅游了。不过雨依然很大,几周就这样过去了。
杰西卡让我了解到了另一个即将到来的活动——她在三月的第一个星期四打了个电话给我,请我允许她邀请迈克参加两周后的女生择伴春季舞会 。
〃你肯定你不会介意吗……你不打算邀请他?〃我告诉她我一点儿都不介意后,她追问了一句。
〃不打算,杰西,我不准备参加舞会,〃我给她吃了一颗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