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生有崖,人力有时而穷。王长老不必把这小小一枝矛挂在心上,由它去吧。”
我把我的案挪了一个位置,绕开矛,淡定地继续喝茶。
——怎么呀,你继续来试探我啊?!
王启年哂笑了一下,也不再理会那枝铁脊矛,大方坐回:
“仙长道号怎么称呼?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星宗门墙,不可知岛无名子是也。从来处来,往去出去。”
——我看《搜神记》无数遍,这点神棍还不会耍吗?星宗是修真四大门派之一,星宗真传弟子的拣选是四大派中最严格的,星宗也是最护短的大派。我咬死这个身份,你敢胡搅蛮缠吗?
“是王某愚了!自罚一壶酒。”
王启年大笑,嘟噜噜一口把他案上之酒饮尽。
“我听哨卫讲,仙长此番是来红尘中游戏。这游戏也分黑子、白子。我们华夏是黑子,土著是白子。仙长喜欢执黑还是执白。”
“哪家酒宴好,就吃哪家。”
——我书里读到的修真者就是这样无责任、无国界、超民族、超种族的。我估计这样答王启年应该不会来砍我脑袋吧。
“仙长宝驾光临我们舜水镇,我可不敢错过这个仙缘,放仙长跑到土著那里啊。哈哈哈。”
——我刚才的回答很对路。
王启年忽然放小声音,问我
“无名子道长,你可知道我心中有两件大事?在世俗间没有一个人能帮我解决!”
——他是信了我的身份,要直走正题吗?
我斟酌了一下套来的情报,下面的一句要给他震慑下。
“其实王长老心里的事情只有一桩——你百年之后,舜水镇如何存续。”
“仙长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只说到王某的心坎里去了。”
“过去的事情不变,不难知之。”
——其实他妈的很难,老子花了七天的心血挤nǎi一样地套出来的呐。
王启年树起两根手指,
“不瞒仙长,我为我们舜水镇的存续殚尽竭虑,不愿意让我和镇民三十年的心血经营毁于一旦。但是这岛上土著有两个扎手的点子:一是昂山宝焰,二是坠星山妖物。妖物不除,我们华夏人就难过此山一步;宝焰不死,王某百年之后舜水镇无遗类。”
——情况有那么严重吗?我根据原来的情报把妖物是放在第一位的,因为它神秘莫测而更加恐怖;而昂山宝焰不过是一个土著,也是圆颅方趾的活人一个,有什么可以畏惧?
“妖物和宝焰的事情我略有耳闻。这妖物我待取一把斩妖宝剑为王长老杀之。昂山宝焰一介凡人,本仙指点你镇中两个仙苗,以后制住昂山宝焰不难。”
——我这次的目的本来就是探下舜水镇的实力,临时起意来推销下“原剑空”,马上准备拍屁股走人,可不准备真的为他趟浑水。
“刚才我提矛时气力不济的,让仙长见笑了——”
王启年这么一说,我想起他二十年前曾经和坠星山妖物一战,被那妖物撕下肩膀的肉,伤的该是刚才那条提矛失败的右手臂。
如此说来,刚才倒不是他做作了。
“——这是当年妖物给王长老造成的伤吧。”
我率尔道。
王启年嘿嘿一笑,
“仙长是世外之人,王某自然不敢再仙长前打诳语。当年的妖物王某只是不知道虚实,现在真要准备充分,未必会败下阵来。它的伤舍弟王启泰早已经为我治好了,一点后遗症也没有。我这条右臂的伤是新伤,是昂山宝焰在一个月前造成的。”
他唏嘘一声,
“五年前我第一次和昂山宝焰交手,他以筑基的境界从我手下逃生,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