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辆车上除了马达的轰鸣声,就只有后座上道格的鼾声了。
言先生偶尔会用余光瞥一眼姜夜莺,唉,美女就是美女,略带着忧伤的侧脸也是那么好看。言先生其实在处理与女性的关系方面,基本是一个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过他现在却少有地,安静地欣赏着姜夜莺侧脸的弧度,而且更少有地并没有处在“立旗”的状态。
虽然这份工作非常之累人,自己也花了数倍于自己预想的“言咒”不过可以和这样的女人春宵一刻,也算不枉。言先生一直是这样想着的,但现在看着姜夜莺的哀伤,言先生不知怎地,似乎那方面的冲动反而不强烈了。怎么着,自己把事情做完了,却不想“做”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贱了?言先生有些困惑地想着,口中还小声地骂着自己。
“你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嘀咕些什么呢?”忽然,姜夜莺毫无征兆地开口问道。她的脸依旧半侧着,茫然地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色。
“其实我是双重性格,我在和我脑袋里的另一个我打赌说你要多久才能再开口说话。看来另一个我赢了,我现在算欠我自己一顿饭了。”言先生调侃道。
“呵呵,”姜夜莺应和着笑了几声,继而问道:“那你和你那位脑袋里的另一个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么,无所不知的言先生?”言先生道:“我现在有大概四个可能的设想,另一个我有五个,不过没有一个是合适我自己说出来的。我可不希望你被我说的话一刺激,就推开车门跳下去自杀了,那我不是白忙活了?”姜夜莺笑道:“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想不开的。因为我根本没有结束自己生命的勇气。”“你知道吧,我最近一直睡不好觉,一睡着,就会梦到……梦到顾仲——没错,不是我父亲,是顾仲。”“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是一个输不起的富家女,不甘心被人抛弃,所以对这事耿耿于怀。但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自己落到这个境地,梦到的还是他?莫非我真的爱他到了这个地步?”“当我那个想杀死我父亲的亲舅舅看着我,问我是不是愿意为了我父亲而死时,我才明白了那些梦的意义。”“……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吧?顾仲离开我的真实原因?”姜夜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言先生只是闭着嘴开着自己的车。当姜夜莺开口提问时,他也只是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的姜夜莺只是想找一个听众倒苦水,现在插话只能起到反效果。
姜夜莺也是自顾自地继续着:“你当然知道,你不正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么?”“你当初说过,顾氏集团的事情,你只要了十年做报酬,但你其实并没有说过,你是问谁要的这十年吧——让我猜猜,其实顾仲才是为一切买单的人吧?他才是那个付出了自己未来十年的人吧?所以他才会将自己与所有人和事分割开,将自己关在那个房间之中吧?”姜夜莺说着眼泪已经快要夺眶而出,言先生想不回答也不行了,他点了点头道:“顾恩晋的阳寿只剩下五年,不够付账的,本来事情已经谈不下去了,那个叫顾仲的小伙子却在我离开他父亲的办公室之后,自己找上了我,说让他来承担这个交易的代价……之后他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了么?唉,年轻人就是这样,逞英雄,却没有顾虑过后果。而他的父亲,还一直都以为这一切真是奇迹呢!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奇迹?”对于言先生的不解人情,姜夜莺已经没有力气再生气了。她艰难地笑道:“就是这个原因了,这就是我一直梦到他的原因了……我们的境遇是那么的相似,我也以为我可以为我的父亲付出一切,甚至是我自己的……”说到这,姜夜莺和言先生尴尬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将这几个字用一声干咳盖了过去:“但当舅舅问起我那个问题时,我才明白,我根本就是一个胆小鬼。我做了这一切,只是因为我没有勇气为父亲来付出我自己的生命,而想找另外一个方式减轻我心中的负罪感罢了——什么处子之身,说破了就是一张膜罢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