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少了。
真是大小都下注,赢的总是他啊!言先生想着,不禁笑了起来。
世上真有长胜不败的赌博方式么?
即使大小通吃,不还是会开出豹子么?
林晴就开出了一个大豹子,一个大大的豹子。
他以为无论如何都是赢,却最终输得体无完肤。
林晴所形容的遗传病,如果言先生没有推断错,应该是“亨廷顿舞蹈症”一种至今仍无法可解的致命性神经遗传疾病。
如果这种病发展到了后期,那还倒真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所以,林家发展出这么奇怪的家族习俗,也并不是那么难理解。
只是林晴或许不知道,这种病的遗传性是50%。
也就是说,还是有一半的几率,他并没有得到这种病。
或许是因为听言先生说自己只剩下四十多年的阳寿,正好和这个病的发病时间很像,所以林晴才更确定,自己是真的患有这种疾病。
其实,能致死的疾病何止千千万,谁又知道,林晴不是死于其他的突发疾病呢?
不过言先生可以肯定的是,林晴并没有患上亨廷顿舞蹈症。
言先生拿走他人的阳寿的方法,就像是拨快别人的时钟。改变它的长短,并不会影响它最终的流向。(第一卷第二章的卷首语)
所以,如果林晴真的患有亨廷顿舞蹈症,在言先生拿走那四十年之后,他便进入了这种疾病的末期,他会无法正常的行走,无法利索的表达,甚至无法进行思考。
但显然的,在约契仪式过后,林晴的头脑还是一样的精明。
所以,这个“幸运的”小家伙,并没有患上他们家族的遗传病。
生活往往就是这么讽刺。
如果林晴早些进医院进行一次测试,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可因为那通灵的阴阳眼,外面的世界在林晴的眼中是那样的鬼影重重,他根本就不敢踏出那个家门,更不用说进到医院这种阴气极重的地方了。
而后来他的姐姐死了,他的父亲变成了地鬼,他终于可以大步走在阳光下,喜悦却冲昏了他的头脑,在他来得及想起这件事之前,他就碰到了谕天明。
再之后,他便碰到了言先生。
如果不是这一切的讽刺,凭着林晴那与年龄不相符的聪明脑袋,那可以操纵缚灵的阴阳眼,他将来会变成什么样,连言先生都无法想象。
是又一个言先生,还是另外一个纵鬼的谕天明?
可是,死了就是死了。死了,也就无从谈起那所谓的将来了。
一直害怕鬼怪的林晴,最后却选择为了身为鬼的父亲,而耗尽自己所有的阴气,最后落了一个很可能魂飞魄散的结局。
“这简直就是缩微版的言先生嘛!”李医生的话,时隐时现地环旋在言先生的耳边,久久不散。
我的结局,又会是如何呢?
忽然感到一种少有的郁闷感纠结于自己的胸口,让言先生感觉十分不快。
他走出了老宅,走到了街上,走到人群之中,希望借着呼吸他最喜欢的人之气,来排解这让人不快的烦闷感。
好巧不巧的,他看见了街对面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是潘彼得。
言先生几乎快要认不出这个前“主菜”了,不仅是因为他那意气风发的笑容,还有他怀里搂着的沈郁婷。
隔着一条街的车水马龙,潘彼得在转头环顾间,也看到了言先生。
言先生笑着和他打招呼。
潘彼得并没有笑,他只是瞥了一眼言先生,便带着沈郁婷往另一个方向匆匆而去。
言先生认得这种眼神,这种不希望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