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又不好问出口。
因为叶棠茵时常带陆希承去叶霏苓家里串门,小家伙对这个姨奶奶很是喜欢,服务生拿来婴儿座椅,苏窈把他放在里面,他就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带上围兜之后三心二意的吃饭,吃得满手满嘴都是。
程闫和自家儿子还有陆东庭一起喝酒,叶霏苓数落了他一句:“少喝点,别一会儿又话唠似的说不听,发酒疯。”
“我酒量几时这么不好了。”程闫淡笑着接话。
“你酒量几时好过了?”
程闫颇为不满,“我难得休假,多喝几杯又怎样?直唠叨。”
叶霏苓小声哼了哼,“你这假无限期呢,你是不是每天都要多喝几杯?”
话已出口,桌上有几秒钟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苏窈看了眼各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无限期休假?
一个军人,怎样才会无限期休假?
苏窈心中有了数,垂了垂眼,跟着没说话,帮陆希承整理嘴边的东西。
他满心满脑只有吃的,指着面前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就说我要吃我要吃。
那是虾,现在他过敏还没好,苏窈自然不能给他吃。
随手给他夹了一筷软乎乎的豆腐到他的碗里,他不乐意,奶声奶气,气呼呼的摔勺子,“不要介个!”
沉默的包厢,就听得他一个人闹腾,苏窈先诓哄道:“这个更好吃,不准发脾气。”
陆希承瘪嘴就要将勺子扔地上,陆东庭坐在对面冷冷斥了声:“陆希承!”
小家伙倍感委屈,嘴巴瘪得更厉害,要哭不哭的,但却安分下来不敢再造次。
叶棠茵打圆场,“你对小孩子耐心点成不成?”
陆东庭不作声。
被人宠惯了,虽然苏窈回回同儿子讲道理,但他毕竟也是小孩脾性,况且这么小,他听得懂多少?大多数时候还不是要靠他唬。
家里总要有个人唱白脸。
刚才陡生出来的沉默和尴尬,倒被这段小插曲冲刷掩盖过去,和和乐乐吃了一顿饭。
回去的时候,苏窈才敢偷偷问陆东庭,“是不是小姨家出了什么事?”
“政治斗争,其中利益牵扯很复杂。”陆东庭只是坐在茶几上一边看资料一边抽烟。
苏窈撑着头,发现陆东庭最近抽烟次数,越来越多。
☆、359。后半夜怎么离我那么远?
苏窈撑着头,发现陆东庭最近抽烟次数,越来越多。
苏窈心里有一把秤,衡量着他恐怕不是为了小姨家的事。
她不由多想,他说的‘利益牵扯’,对他有没有影响?
苏窈手边摆着一本书,关于酒店管理的,专业性太强,翻起来费脑且尤其的乏味,但她每天都逼自己看一些。
既然入了这行,便要做到在其位谋其责。
这几天天气正在回温,苏窈洗了澡,便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衫样式的睡裙趴在被子上,小腿翘起来百无聊赖的晃啊晃。
陆东庭敞着腿坐在沙发上,眼是看着文件的,余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瞥向她那双白花花的细嫩小腿,扎眼得厉害,心头越来越燥,他便拿着烟盒起身到阳台上去。
落地推拉窗打开着,一层白色的轻薄纱帘,被春日里的晚风撞起,翩然间像荡起涟漪的睡眠,层层叠叠的。
陆东庭的身影也被挡住,时隐时现,苏窈偶尔偏头看过去的时候,能发现他指间忽明忽暗的火光,像深海茫茫之上的一盏渺远的灯塔。
苏窈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又看向那摊散了一桌的文件和电脑,陆东庭还没洗澡。
她合上书,朝阳台上的他喊了一声:“你还不洗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