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不时目中闪过的痛楚,还是被林阳瞧的清楚。
不知为何,看到老伯,林阳想起小时候总带着自己,去大城卖打到猎物的父亲。
思念浮上心头,林阳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走到老伯面前,在老伯忍着脚痛微笑下,抬起颤抖充满老茧的手,拿下一串递了过来。
接过,没有吃的林阳,望着老伯点头道:“老伯如此年岁还辛苦的出来卖糖葫芦,是因为家里困难吗?”
“小师傅误会了,老朽我出来买糖葫芦到不是因为家里困难所致。”
林阳疑惑,看了看衣着干净的老伯再次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还出来买糖葫芦,家人不阻止吗?”
见眉目辰星,道袍打扮的林阳,并未吃自己的糖葫芦,而是对自己身世好奇起来,也不似戏耍自己,不由一笑,老态龙钟的神色,这时突然容光焕发起来。
“老朽从七岁开始学师傅做糖葫芦,买糖葫芦,至今已有七十二年了,对老朽来说,卖糖葫芦不仅是生活,更是我的路,虽然儿孙满堂,早到享清福的时候,但老朽如今卖的已不是葫芦,而是糊涂!”
“糊涂!。。。”
林阳眉头一挑,目露吃惊,沉默不语。
“既然小师傅对于老朽如此年岁还卖糖葫芦感兴趣,不如吃一串老朽的糖葫芦自然明白。”
老伯话音一落,林阳不由重重看其一眼,深吸一口气下,低头望向手中的糖葫芦。
沉吟少许后,林阳抿了抿嘴唇,便拿起用木签穿起来的糖葫芦,吃上最上一颗。
待山楂入口,没有甜腻,没有甘甜,也没有记忆中的可口,而是一股浓浓的苦涩味。
在这股味道弥漫舌尖和整个口腔后,林阳供着鼻尖,皱着眉头,望向突然大笑老伯。
“这那是糖葫芦,根本就是苦葫芦,难怪没有人来买。”
吐出口中山楂的林阳,黑着脸,不由想起这老伯一直吆喝,却没有人来买的一幕。
听闻林阳此话,老者笑声更大了,不仅吸引周围过路的人群,也让林阳听到几声嘲弄声。
“这傻老头,又在骗人了。。。”
“可不是,你说这老头有福不享,天天推着木车,买糖葫芦,也不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遇人便说买的是糊涂,我看是真的老糊涂了。”
“唉。。。话不能这么说,齐老之前卖的糖葫芦是真的甜,也不知为何,现在卖的糖葫芦看起来甘甜可口,可吃下去,苦得简直要人命。”
“这你不知道了,这山楂上看似涂得是粘糖,实则就是葫芦水。”
“啊。。。难怪这么苦!”
直到这时,林阳才知道,自己被面前这看似和蔼实则是神经病的老头耍了。
见林阳神色气愤,欲要扔掉手中糖葫芦转身离开,老伯连忙抬起那颤抖不止的粗糙满痕的手阻止。
“小师傅莫要动怒。”
见周围人不断握着嘴巴指着自己耻笑,林阳阴沉着脸,望着老者目中的急切,和饱经风霜,满是皱纹的脸,心中一软,不由停下欲扔糖葫芦的动作。
“别人卖糖葫芦,老朽同样卖糖葫芦,为何别人糖葫芦受欢迎,而老朽我却引人嫌弃甚至嘲讽。。。”
话落至此,老者忽然挺起略有裸背的腰身,目中满是复杂,抬头望天,摇头道:“小师傅买糖葫芦,无非是想尝甘甜可口的味道,可先甜后苦,念的还是那甜,留其后的却是苦,而我卖的糖葫芦,虽引人嫌弃,无人问津,甚至在吃下第一口都会吐出来的苦,才是糖葫芦真正的魂,真正的灵,真正的念,真正要告诉世人的甜。。。而我卖的葫芦,便是糊涂。。。”
林阳瞳孔收缩,神色猛然震惊,望向此刻面前这位年近八旬的老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