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到一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
命运仿佛还在不停地折磨他,在他好不容易接受了不能与孟怀渊在一起的现实,只想要平平静静当着自己的质子,为孟家付出之后,还要让他连自己心的自由都失去。
明明他已经把那么久以来的强迫和要挟都放下了,虽然他也想要借这种关系来帮助自己面对现实,可那毕竟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做法,心里想着美好的过往,身体上承受着另一个男人的占有,这种身心分离的做法,到底还是痛苦的折磨的。
可是,就连付出这些来交换自己心灵和情感上的自由,都要做不到了。面对这样的紧逼和掠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付出什么,还剩下什么。
最重要的是,心底里原先那个长长久久的温暖小窝,已经越来越提供不了他现在所需要的温暖和安全,他没有地方可以躲避,没有地方可以归去了。
像当年迷失在那个荒野里的时候一样,满脸的雨水,满目的浊流,没有方向没有前路,只有深一脚浅一脚的泥泞和身后呼啸而至的山洪,还有胸口被剧烈的喘息撕扯得快要破胸而出的心跳和干渴得像要直接喷出烟火的嗓子。
可是却再没有一个孟怀渊可以出现在他危难的时刻,他只能在风雨中一边拖着疲累的身体奔跑,一边仓皇地环顾着四周,寻找着可以暂时躲避的地方。
内忧外患的夹击之下,加上夏秋之交天气转凉,沈青岚终于病了,躺在床上闭目皱眉说胡话。卓天屹一探他的额头,烧得像炭火。
这是他来到东厢后第二次生病,上一次是因为那个原因,这一次,看来真是因为着凉了。
卓天屹着人请来了药材铺的大夫,给沈青岚号脉开方。那大夫搭脉之后,说是因为思虑过度,风邪入侵,脾虚肺热所致,开了几付药,嘱咐少思多睡静养,加适量锻炼。
卓天屹对沈青岚的病因是听不太懂,也没兴趣钻研,对于嘱咐却是句句入耳,字字入心,不仅三餐嘱咐东厢的专厨好生调理,就连上下晌午的两煎药剂,都要从前院赶回来看着沈青岚服用,再送上解苦的蜜饯和温开水。总之,把所有卓信的活计全给抢着做了。
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时时刻刻的贴身照顾让沈青岚烦扰不堪,最后搬出了大夫嘱咐中的“静养”二字,才终于让他有所收敛,也让自己暂时得以摆脱他的那些亲密骚扰,有了喘息的空间。
他干脆借着生病这一由头,冷了卓天屹一段日子。病好后,对于他在床上明里暗里的求欢,也总是无视,或者推脱身体还没好全。
卓天屹自然看得出来他的逃避,除了不着痕迹的软化和纠缠之外,也搬出了大夫嘱咐中的“适量锻炼”一说,让沈青岚无话可讲。
被逼到死角的沈青岚实在不想再帮着他占有自己,也害怕他那些在房事中越来越“过界”和不守信用的骚扰,这天晚上在卓天屹又一次抱着他要求的时候,用被子裹着自己硬是说身体不舒服,高挂免战牌。
卓天屹算是看清楚了,沈青岚是打算赖在生病这一壳子里不出来了。这种时候,自然不能再来强的,否则这么久以来的经营会前功尽弃,但也不能由着他这样逃避下去,这同样会让他的夺心计划搁浅。
思虑再三后,打定主意,必须要让他找不到推脱的借口。
这天在膳房用了午饭后,卓天屹兴冲冲地拉了沈青岚上了停在大门口的马车,沈青岚问他去哪里,卓天屹只是笑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行了个把时辰后,车子停下来,沈青岚推开车帘一看,外面是一片草场,虽然时已初秋,草原上还是一片碧绿,看在眼里,似曾相识。
沈青岚正在发呆的时候,卓天屹已经下了车,伸手过来,“下来吧,到了。”把他从车里拉起来,扶下去。
沈青岚双脚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