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出了眼泪,却是一点都咳嗽不出来。
卓天屹狠狠道:“一天不吃饭不喝水,你想把自己饿死渴死?罚酒的味道不好受,何必自讨苦吃?!”语毕又接二连三,将许多勺饭如法炮制,强喂进他嘴里。
眼看沈青岚梗得脸从红转白再变青,卓天屹硬是忍着不去帮他顺气拍抚,尽管强喂饭的时候与这样看着他痛苦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是火烧火燎一样难受。可是在那些难受之上,还有更甚一筹的刀子来回拉肉一样的钝痛在一点一点啃噬自己的心,让他无暇仔细体会这种疼痛之外的其他感受。
看沈青岚稍微喘过一点气来,他又提起一边的食盒里的一杯水,凑到他嘴边,“喝!”
沈青岚根本没有机会拒绝,那杯水就在往他嘴里倒了。屈辱的滋味顺着水流进胸口,漫遍四肢百骸,整个人像要爆炸了似的难受。
他沈青岚咬紧牙关,奋起全身的力气,一扬手,啪啪,两声脆响过后,卓天屹的两边脸上各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他的双眼登时喷出怒火,一手拎住沈青岚的衣襟,一手高高扬起。沈青岚直视着他的眼神,语气虚弱又悲愤,“卓天屹,你还当我是人吗?!”
卓天屹瞪视着他,好半晌,才用力放开他,放下手冷哼一声,“是你先不把我当人!”
沈青岚忽然低头笑出声来,声音中满是嘲讽与悲凉,卓天屹望着他,激烈的愤怒在心头酝酿,正当他想要止住他的笑声时,沈青岚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是一抹讽刺的笑容,“卓天屹,我现在终于知道,江墨洇为什么会变心了!因为你,根本不值得他爱你等你,孟怀渊,比你好了太多太多……”他声音轻下去,说到最后几个字,又重复了一遍,“太多太多……”
卓天屹眼里升起一股狂暴的风浪,眼前这个虚弱的人,他干裂的嘴唇的每一下翕动,他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像利箭一样准确无误地射在自己心上。他说的是江墨洇,可他的心里,明明都是在说他自己。
卓天屹忽然转头出了车厢,几步跃上赶马的座位,用掌风割断拴在树上的缰绳,扬鞭一打,四匹马齐齐扬蹄,朝前方一处偏僻的树林急驰而去,“都别跟过来!”
身后,隐隐听到车内争吵声的卓家众人面面相觑,周云雷忧心不已,顾清扬握着酒壶啧啧称奇,“难道蛊毒还没解完,真有这么厉害?”
沈青岚在车厢内被忽然奔驰的车带倒,腰背撞在车厢壁上,将被昨夜一夜的酷刑折磨过度的腰背酸痛唤醒,他趴伏在震动不休的车厢里,低低地再次笑出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止下来,卓天屹冲进车厢,沈青岚被提着领口拎起来,外衣在哧啦声中再次变成碎布条。
“你还想怎样?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沈青岚喘着气虚弱地质问,心下是一片冰冷的疼痛。
“是你逼我的,是你硬要把我对你的所有好意都变成折磨,这么长时间以来,你的心一直都没有放在我身上,你总是想着孟怀渊,你为了能够安安静静地想着他,你不惜让别人来糟蹋我!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能糟蹋你?!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沈青岚再次笑出声来,仿佛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直笑得不能自己,整个车厢里都被他的笑声充满,才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卓天屹,“我为什么要把心放到你身上?江墨洇原来爱你,他都能变心,我本来就只爱孟怀渊,为什么我就要把心给你?孟怀渊比你好那么多,我又不是瞎了眼,为什么要变心?!”
“别跟江墨洇比行不行?!他就是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小人,变心一点都不奇怪!不是孟怀渊也会是其他人!可你不是这样的人!”卓天屹大声打断他,胸口堵得发慌,这样大声吼出来后也没觉得轻松多少。
沈青岚冷笑一声,“是啊,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