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困。
席燁打了個呵欠,結果呵欠打到了一半,門外便傳來左使那堪比揚聲器的大嗓門。
「尊上,尊上?您休息了嗎?屬下有事稟報。」
就你這個音量,他即使睡了都得被吵醒。
席燁揉了揉太陽穴,有氣無力道:「進來吧。」
門被小心翼翼推開,左使看到他,臉上露出了個討好的笑容。
席燁抬眸:「不是讓你去摘雪榮花嗎,這麼快就摘到了?」
哪能啊,極寒之地離主城不要太遠,他飛過去都要好幾天。
不管左使內心是何想法,面上卻是一副訕訕的樣子,他把沈浮箏給他的摺扇和戒指都拿了出來。
席燁原本只是漫不經心地給了一個視線,在看到對方手裡的東西時突然就頓住了。
「怎麼在你這兒?」
席燁的聲音乍一聽上去,什麼情緒都不含。
但左使卻總感覺脖子涼颼颼的,他的求生意志促使他飛快地把沈浮箏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你不是旁人,我也從未把你送的東西贈給任何人。」
殿內異常安靜,安靜得有些沉悶。
左使僵硬地站在原地,還保持著手捧摺扇和戒指的動作,他不敢動。
雖然尊上平時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魔尊,脾氣不錯,也很好伺候,但他就是直覺不敢惹。
過了一會兒,席燁才慢吞吞地把摺扇和戒指拿了過來。
摺扇展開,純黑的菱石蘊著流光鑲嵌在扇骨上,漂亮又不失霸氣。
一陣雀躍的劍鳴從戒指里傳來。
斷陽感受到了主人的氣息,憑空出現在了空中,圍繞著席燁嗡嗡地不停飛著。
即使席燁已經入了魔,但它依舊認對方為主人。
斷陽的劍身乾淨鋒利,看得出來每日都被認真擦拭著。
席燁遲疑地閉眼,用神識探進戒指。
這枚戒指是沈浮箏長戴的儲物戒,裡面除了他這些年攢的天材地寶高階靈器外,還有一塊地方專門騰空了出來,存放著席燁送過的各種各樣的小物品。
就連他只不過是無聊時做的彈弓,在對方生氣時隨手拿去哄人的,結果都被好好保存在了裡面。
席燁怔了下。
左使見自家尊上不說話,也不敢擅自開口。
「他還跟你說什麼了?」
左使撓了撓後腦勺:「呃……他還問您吩咐我去做什麼事。」
席燁挑眉:「你說了?」
左使默默低頭,羞愧道:「對不起尊上,屬下一時說漏了嘴。」
席燁擺了擺手:「算了,高估你了。」
左使有些委屈。
他雖然腦子沒右使那麼好使,但他衷心啊!
他絲毫忘了他的上一任主子死亡不過才幾個月。
……
沈浮箏晚了一步,柳風南自願放棄最後一半意識,讓許逢州吞噬,而他唯一的條件就是,讓對方代替自己殺了席燁。
許逢州沒了生前的意識,徹徹底底成了一個只知殺戮的鬼修。
他對柳風南很是蔑視,對方有什麼資格跟他談條件?他吞噬完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不過考慮到沈浮箏正在追殺他,所以他還是答應了。
至於實不實現……
沈浮箏得知柳風南的魂魄已經徹底消亡後,神情有些複雜。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卻沒時間讓他想太多。
有了肉身,許逢州的實力大大提升,想要徹底滅絕他,怕是比較棘手。
韶華在手,沈浮箏持劍而立。
等到和許逢州交手後,沈浮箏凝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