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晌,看着怀中的她还是闷闷不乐的模样,他才低声说道:“你以为他娶的妻妾就会喜欢他吗?他那样的人即便是成亲也会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娶该娶的人。这无关关情,皆是利益。还有毕月乌,他……亦是风流成性,豢养娈童,在簪花楼买春……”
姜暖扭了头两只眼瞪得大大的,都是疑问:“为什么?难道这些人都没有心么?他们把自己当了什么?”
“能真心相爱,生死与共一生,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太过奢侈的了……”岑相思把姜暖温柔的搂在怀里,轻轻地说道:“很多时候我们身不由己啊。”
姜暖一直闹着别扭的身子终于软了下去,她靠着岑相思胸前,半晌不语。冷静下来就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止是窦崖包括他还有毕月乌,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俯瞰天下,位极人臣,富甲一方……可他们都活的不自在,身不由己!
老老实实的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姜暖拿起汤匙来把那一盅鸡汤喝的精光,这样岑相思很开心。聪明的女子是不用多说的。还好他的暖暖总是能听懂他的话。
“我说的话你记住就是。”放下汤匙,她丢下这么一句。
“记得。”岑相思自然记得她说的是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哎呀,我这里点了蜡烛,她们会发现你跑到这里的吧?”姜暖的思维是跳跃性的,忽然从一个问题跳到了又一个问题。“隔壁屋里还躺着个太妃新派来的宫女呢,怎么睡得和猪一样?”她站了起来,走到墙边把耳朵贴了上去。
“这是我的王府,我要点支蜡烛还要看人眼色吗?”岑相思拿起窦崖的喜帖看了起来。
“切!你还不是那么怕你的母亲么?被她捏圆揉扁的几次,还不是没有办法?”姜暖撇着嘴走回桌边坐下,伸手往茶壶上摸了一下又撇了嘴:“真是的……还是在自己家好……”
“去提壶沸水来。”岑相思随意说道。
“噗!”姜暖赶紧往四面看着,“我总是忘记你身边是跟着人的。”
“暖暖。”岑相思叫着她的名字正视着她的眼睛:“我不对太妃出手,是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正如我宠着你任你胡闹,是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这里是我的王府,以后会是你的家,我母亲只是其中的一个问题,还有更过的问题和困难需要你去解决。你只要知道一点,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所以不管面对这府里的任何人你都不用怕的。”
这一夜姜暖睡得很安稳,连岑相思何时走的都不知道。当模模糊糊听到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她抬头看看,然后冲着外面骂道:“滚!干什么时候啊就折腾!天还黑着呢!”
被敲得‘咚咚’作响的房门安静了,接着似有一阵脚步声急急离去,姜暖好想听到是阿温笑着说了一句:“你还是别敲了,我阿姊要是没有睡够就被叫起来是会咬人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暖身子一动,突然醒了。神志异常清明。“糟了!”她把身上的被子掀开猛地坐起:“为什么天一直黑着?”
眼前摇曳的床幔轻轻摆动着,似是在解释着天黑的问题。
“呃……”姜暖用手胡噜了一下脸,赶紧翻身下地:“我说怎么觉得这一觉睡得这么长久天总是不亮呢……”她一直睡的都是没有帷幔的地方,如今换了一张带帷幔的床,仍按照以往的习惯判断时辰,可不是会产生误会么。
帷幔撩开,姜暖错愕地看着屋外光亮,经验告诉她,如今已是正午时分,早就误了与太妃早膳的时间了。“又惹祸了……”
她慢腾腾地站了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自言自语着。
“姜小姐?”一个陌生的女声在门外叫道。姜暖听出是昨天晚上才过来的那个宫女。
“进来吧。”打着哈欠过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