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千岁。”
宁沨瞪了一眼玉箫,才起身对太子欠身请安:“太子。”
“免了。”宁滔快速上前几步,刚伸出手想探试下濛卿的额头,却被宁沨挡了下来。
宁滔皱着眉:“你做甚?”
宁沨微微一笑:“本王的王妃自然由本王照顾,太子殿下还是去照顾父皇。”
“父皇去悼念十一弟了,他年幼便身亡在此处,寒彻骨的湖水掩盖了他的灵魂。”宁滔怅然叹息。
大齐有大齐的习俗,若客死异乡,至亲每年必定要来身故处祭拜,唯恐灵魂得不到安息。这恐怕也是为何孝盛帝再不愿意接触隆平围场也要来的原因之一,十一皇子耶律宁洵,孝顺懂事,只是身子羸弱,早年夭折,这让孝盛帝十分痛心。
“父皇都去悼念十一弟了,太子当作众皇子表率,也应前往‘殁神湖’悼念。”
宁沨空中的“殁神湖”就是当年导致宁洵回天乏术的湖泊,常年阴冷,却从不积雪,这便是隆平围场的一道风景。
“本太子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宁滔晓得十分灿烂,“我就不明白了,同是父皇的孩子,你与我们的差别怎么这样大?”
宁滔唇角带着的笑意明显是嘲讽,宁沨不答话,只是洗耳恭听。
“兄弟几人从不为女色所困,你倒好,真是辜负了卿儿的一片心意。张氏不过区区宫女,也指不上倾国倾城,若然有美貌,在后宫这样的地方,她只有两个结果,一是被父皇看重,成为后宫嫔妃,二是被妃嫔妒忌,惨遭毒手。她却能安稳地等着你来娶,这样的容貌不过也是平平无奇,你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女子负了卿儿?”
宁滔长篇大论地说完这番话,眼睛才看向濛卿,她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只是静静地看着帐篷顶,若这是在魏国的草原那该多好!
宁滔虽然和宁沨平日里没有多大的交接,就算有也是因为濛卿的缘故。宁沨不讨宁滔喜欢的最大原因便是他亲母身份低贱,乃辛慎司的贱婢,宁滔是高高在上的中宫嫡系血脉,身份自然也是高人一等,久而久之在他眼里也形成了等级之分,虽是兄弟,但他也明白亲疏有别、嫡庶之分的道理。更何况宁沨由惠妃抚养长大,惠妃的亲生儿子便是大皇子晋王宁汌,宁汌处处与他这个太子做对,虽然大家都没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但是都明白二人在暗地里争斗。
濛卿的脸色极为不好看,面若白纸,若非听到宁滔的长篇大论,她也不想开口,气若游丝一般:“太子哥,我没事。”
“你都这样了还没事?丫头,你可以跟父皇说不的。”宁滔心疼着。
她原本可以说不来这隆平围场,年夜她都可以缺席,这样的一次小小的出巡她又岂会放在心上,只是这次她有一步重要的棋要按在这里,所以才答应与宁沨同来。
一想到那步棋,她就想赶紧恢复起来,勉强展开微笑:“真的,你先回,父皇那边还要有人候着。”
“行,你好生歇着,有事就找我。”
濛卿目送着宁滔出帐,转过头时正巧与宁沨的目光撞在一起,轻轻地闭上眼帘,耳畔却响起宁沨的声音:“我知道你恼我、怨我,但也要好好顾念着你自己,皇位比起你,真的不重要。或许你会觉得我傻、我笨,但若你是我这等出身,兴许你也不会去计较许多。知己若九弟十弟十七弟,贤妻若你,人生就够了,争那么多有什么用呢?你的心气儿高,委屈你是女儿身,你应该知道我志不在此,只要百姓安康,谁做皇帝有什么不一样吗?”接着就是宁沨的叹息声和脚步声,确定他出去之后,濛卿才睁开眼睛。
方才他的话她都听进了心里,他说的不错,他自小就受人冷落,年轻些的宫人自然对他不敢怠慢,年纪稍长的宫人都知道他没有日后的辉煌,自然也是阳奉阴违,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