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皙心急,猛地从沈斯亮手里挣出来去拦严靳:“组长,我认识他。”
三四个人立在人家店里,不少人都往这边看,服务生聚堆儿低声谈论,生怕哪个客人喝多了打架。
严靳甩开沈斯亮,表情一下就冷了,他不轻不重提醒霍皙:“你的私事我不过问,我也不管他是谁,但是你别忘了是来干什么的。”
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沈斯亮心里的火蹭蹭往上涌,他最后耐着性子问她一遍:“你跟他走,还是跟我走?”
霍皙迟疑,一双黑亮的眼睛被酒精催化的涣散又茫然。
沈斯亮望着她温和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脸,转身就走,潇洒狠绝,毫不留恋。
霍皙一下就慌了。矜持,矜持算个屁。
她跑过去追他,抓住他右手死死不放,沈斯亮回头,霍皙小口喘气,呼吸急促,迎上他的目光。
“我跟你走。”
我跟你走,你别问缘由,我不想后果嘿,这是我的菜(种田)。
……
劳显开着车,时不时坐立不安从前头后视镜里看一眼。
他车开的快,路上颠簸催的霍皙恶心,白酒的后劲儿上来,她意识处于半混沌状态,后排的俩人一个仰头,一个低头,目光焦灼,那叫一个电闪雷鸣,惊心动魄。
劳显说:“我跟你说,咱这车没有挡板儿,我能把敞篷给你放下来都算是照顾你了,实在不行就当我啥也没看见,啥也没听见。”
沈斯亮从后头咣当给他一脚,劳显缩缩肩膀告饶,嘴里依然碎个不停:“要不……我把车开个没人的地方,你忙着,我先下去?”
沈斯亮骂他:“没完了是吧?”
劳显摆摆手,表示玩笑到此为止,惆怅叹口气:“斯亮,你得承认,这就是命,是缘分,怎么打都打不跑,该是你的,还是你的。”
沈斯亮垂眼看了眼腿上躺着的人,路边有灯从窗外不断掠过,晃得人皱眉,他舔了舔嘴唇,装作漫不经心把手罩在她眼睛上。
劳显问:“这情况,你也不能去我家了,给你送哪儿去啊?”
沈斯亮说:“去207。”
207是一个部队招待所,沈斯亮之前每次来南京都住在这儿。规格相比其他星级宾馆一点也不低。
劳显不满:“嘿,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住我那儿?”
他这人从来都这样,不给别人添麻烦,什么事儿自己都料理的特别好。
到了地方,沈斯亮把人扛着,站在外头跟劳显道别:“早点回去,别跟他们瞎胡闹。”
劳显一副你自己的事儿都忙不过来还来惦记我的表情:“你就别管我了,要不车我给你留这儿?”
“不用。”
也不知道霍皙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进了招待所登记处,人家怀疑沈斯亮。
沈斯亮嘴里叼着登记卡,抱着霍皙跟人家口齿不清的说:“我媳妇,跟我一块来出差,脚崴了,走不了。”
人家服务员不信,怀疑沈斯亮给人家下药,问霍皙,姑娘,你俩认识吗?他叫什么?
霍皙在沈斯亮怀里睁开眼,大大方方字正腔圆,一点醉意都没有:“叫沈斯亮。”
服务员追问:“哪里工作?什么级别?”
沈斯亮不满:“同志,你这可有点侮辱咱人格了。”
霍皙搂着沈斯亮脖子一笑,清脆说道:“外事局二处!是个二毛二!”
服务员笑了,递上门卡:“成了,上去吧!”
沈斯亮抱着人一口气上了三楼,刷开门,是个蛮干净的单人大床间,一切符合招待所的标准,没那么些浮夸调子,朴素整洁。
他牵着霍皙进屋,打开门口的两盏绿罩子壁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