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季牧来说。 他已经给过了齐鹤太多的机会,哪怕到现在都不曾断绝过他的生机。 只是对方却一次都没有抓住,反而朝着深渊越走越黑... 既如此,那就别醒了。 沉沦无限梦魇,就算是他对齐鄂的赎罪吧。 季牧摇了摇头,分化的一缕神魂一瞬间回归本体。 他的来去都极为迅捷。 将齐鹤拖入梦魇,也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的事情。 而在这期间,田小壮与齐鄂竟是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 此刻,听到季牧亲口说出“我可以教你”的话语之后。 田小壮眸光一亮,但旋即又想到了什么,期待的问道: “先生,要是跟您学会了那些神通之后,我能赚很多银子吗?” 季牧闻言愣了一下,无奈摇头。 “你能获得比那更为珍贵的事物。” “可我只想要银子...” “......能...” “很多?” “要多少有多少。” 扑通一声,田小壮瞬间跪了下来。 “先生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他听母亲说。 那些上学堂的学子在拜师之前,都是要下跪叩头的。 虽然不太明白,但也不能少。 季牧虽然觉得收徒的过程有些奇异,与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但看着田小壮稚嫩却认真的动作,却也没有阻止。 而在另一边。 看着田小壮下跪拜师,齐鄂眸中也露出一抹艳羡之色。 他脑海中陡然升起一股恶意,却猛然惊觉,在心底怒喝一声: “滚!” 捂住心口,齐鄂微微平复了一下心绪,眸光有些黯然。 经过与这位先生之前的对话,他现在已经不想跟心魔同归于尽了。 的确,人应该先为自己而活。 不该被其他任何的人或事所影响。 见识过季牧的手段之后。 他也很想向田小壮一样,拜这位神通广大的先生为师。 毕竟...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去处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已经再也回不去那个家了。 父亲离去时那愤怒而贪婪的眼神,齐鄂其实都看在了眼里。 对他来说,过往就像是冰封的雪山。 回忆起来除了寒冷,再无一丝温度。 是该往前走了... 只是如今的自己...真的有资格吗? 他偷偷瞄了一眼那位白衣先生,神色露出犹豫。 这位先生...会收自己这么一个极度不稳定的人为徒吗? 齐鄂没有任何自信。 他的双拳攥紧又松开,微微叹了口气。 但就在他即将起身,准备站到一旁的时候,季牧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犹豫这么久...” “是觉得我不够资格做你先生?” 齐鄂闻言浑身一震,骤然抬头,愣愣的看着季牧。 看到先生那温和的笑容,他才敢确定自己方才听到的是真的。 齐鄂眼角瞬间湿润,猛地摇头。 “不...不是的先生!只...只是我...” 这时,拜师之后的田小壮目光也看了过来,他用手肘怼了怼齐鄂的腰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等啥呢?” “还想让先生等你啊?” “你谱咋恁大?” 见齐鄂仍旧在愣神,田小壮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不就是个心魔嘛?” “虽然不知道那具体是个什么东西...” “但你放心,我现在背书就比你快,以后跟了先生,修炼也一定会比你强!” “什么上天入地啥的,全都手到擒来。” “区区心魔,我一会儿就给你打跑!” “而且这不是还有先生在呢,一定会看住你的!” 齐鄂听到田小壮的话语,感到有些好笑又有些气恼,但气恼之余,仍旧为他话语中的真诚所感动。 他无奈一笑,抹去眼角泪痕,然后面向季牧,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先生在上。” “请受...弟子一拜!” ... 姑苏城,齐家大院。 季牧告知齐鄂他的父亲不在这里,可以放心进去与母亲告别。 齐鄂若有所思的看了先生一眼。 但最后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向季牧行过一礼后,当先走进了内府。 在这之后。 季牧带着田小壮一同回到了别院,见到了田茹。 一见到田小壮,田茹像是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着急似的问道: “你跑哪去了壮儿?!” “方才学堂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