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了你这么个好闺女,这些年屋里要不是有你,娘得四处借多少债去?就连你爹这几年也越发对你另眼相瞧,在外头说起你,那脸上,高兴着哩”
两人在牛车上说着闲话,说起来,等年月过了,要不了多久也就三月三了,王氏一边感叹的时间过的飞梭,又盼着将来的日子安安稳稳的。
初八的时候,宝珠三姑一家人从县里来了,先引着积德到老院去瞧积德姥姥姥爷,送了些年礼,呆了不大会儿,午饭也没吃,一家三口就紧着来王氏屋里。
宝珠早得了消息,早早就进灶上准备,她这些年成日在县里住着,跟陈翠喜她们感情极好,亲近的就像一家人。一到过年,分别着十来天,心里倒十分想念,知道她们今个来,兴奋的早早就起了床,洗菜切肉揉丸子,忙的不亦乐乎。
她们一来,陈翠喜放了礼,跟陈铁贵说不上几句话就赶着往灶房去瞧宝珠,见她穿着一件粉红袄子,衬得小脸越发粉嫩,喜的伸手去掐,笑着说七八天没见,心里头念的紧,直比的上亲闺女了。
宝珠笑着揉揉脸,头一回将脑袋埋在她肩窝里撒娇,积德正进门,见宝珠对他娘亲密的举动,喜的悄悄抿嘴儿笑。
没等他说话,宝珠先垮了脸儿,跟她姑抱怨,“今年过年一点意思都没有,爹管束的越发紧,不叫我出门去玩儿,还逼我去学针线活儿”
陈翠喜哈哈笑着,“要姑说,旁的女娃学学针线绣活,咱宝珠就没那必要,就做饭那一手,还不比缝补几件儿衣裳的强?”
宝珠使劲点着头,笑嘻嘻附和她,“将来上头还有俩嫂嫂呢,少不了哥哥们的衣服穿”
积德却笑着点头,“大舅这回办的好,这样大的女娃子了,是该好生在屋呆着”
宝珠瞪他一眼,朝他皱鼻,“不跟表哥说了”
陈翠喜眉梢都带了些笑意,一拍积德脑袋,“去,跟你大舅大妗子叙话儿去,成日跟在娘后头做啥”
晚饭过了,王氏便拉着陈翠喜进厢房,跟她商量着积德这一回的亲事,她头一回办,没个经验,心头正烦乱着,两个女人家的,总也多出些主意。
陈翠喜的意思是,甭去管那些个亲疏的,能请来的全请来,润泽是秀才郎,亲事总也不能太寒碜了。等二月底,她再帮着在县里去租个花轿,润泽新屋也要置办一下,新媳妇来了,屋里总要有几件新家当的。其余的也就算了,不让她下地干活儿,成日在屋歇着,已经十分宽待了,嫁来了农村,哪还能天天去吃白米白面儿?
王氏听她说完,笑容便凝固在脸上,想起吴老爷那时说的话儿,便叹了一口气,
将前头办的彩礼跟陈翠喜说了说,说是手头里现在正紧着,等二月底,少不得把屋里三头猪娃子卖了钱儿。
陈翠喜啧啧叹着王氏可真下了本,又说猪娃子可惜,那两头小猪喂的那样好,能再多喂个一半年的,准能卖个好价儿。
王氏叹一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陈翠喜笑着咧她一眼,问:“吴家给的嫁妆也该不少吧?”
王氏点点头,“嫁妆给的不薄,银钱三十两,另还有些布匹,一头骡子。”
陈翠喜一拍手,“那不就得了,儿媳钱儿多,猪娃子的将来再给你这婆婆买来就是了,左右亏不了。”
“嗨”王氏长长叹一口气,“那钱儿是玲珑自个儿的私房钱儿,就是人家不拿出来,咱还有啥说的?又不是亲闺女,指望不得啊”
陈翠喜笑着劝她,“宝珠娃不也不是我亲闺女,对我跟她姑父也好得很哩,去年几个月没上工,工钱儿还非要我拿着。”她喜滋滋砸着嘴儿,“我这侄女好哇,当姑的有福”
王氏了然一笑,“妹子还真比我有福,宝珠娃儿是个厚道心性,谁要待她好了,许久都忘不了那情,妹子一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