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主要饮品,喝酒的方式也从一碗一碗干,变成了一盅一盅干,蒸馏酒制服了每一个嘴硬的人,以前吹过的牛,现在不能再吹了,我一顿饮一斗酒,现在一斗酒能让你上天堂,逐渐适应以后,吹牛的习惯还是没改,只是改成了饮一升烈酒,没试过蒸馏酒的人嘴硬的毛病依旧在,进而引发了更大规模的争论。王弘直认真打开酒瓶,小心翼翼的给盅里各倒半杯,示意站着的管家同饮,管家端起酒杯示意阿郎先喝,二人先后饮下半杯,约摸一钱酒,闭着眼睛,仔细咂巴品味,许久之后相互点点头,双双认可了酒的品质。
管家取了水壶,王弘直已经打开茶叶,正读着手写的说明,把泡茶的细节和品茶的方式作个说明,免得误了好物。
热透茶具,取约摸一钱茶,按照说明泡了两杯茶水,管家端着杯子,吹了吹热气,轻轻抿了一口,舌侧苦涩,再抿一口,嘴里开始生出香气,慢慢坐下,放松身心,嘴里的香气久久不散,仿佛妙龄女子一直撩拨自己的心弦,那种清甜无法形容,如一汪泉水,围满了花朵,沁人心脾,滋润惬意。
王弘直:“好喝便说好喝,你摇什么脑袋?”
管家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忙站起来,讪笑道:“阿郎恕罪,如此好茶,不知道黑市可有渠道?”
王弘直:“给李唐廷供的茶你不是喝过吗?觉得差多少?”
管家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脚还象征性的捻了两下,说道:“阿郎觉得值多少?”
王弘直:“说值多少太侮辱此茶了,能让一个大商会的当家人都舍不得多给,以两计数的茶,呵呵,必须独享才显尊重。”
“无人知晓,岂不可惜?”
王弘直:“他们连知晓都不配!”
太极宫内,李渊急得直挠头,裴寂出了几个馊主意,都让李渊给否了,与各路大臣轮番讨论,最终选了个花费最小,却最不愿意的方案,那就是让李建成代表李渊去同一个小商会谈,答应他们一些实际无关紧要,却有违传统的条件,这样的举动确实让朝廷脸面无光,商人自古以来就是贱户,让他们科举,平等权力,让刚颁布不久的武德律如何生存,难道时隔一两年就进行大改?时间不等人,民间舆论声讨一浪高过一浪,架在火上烤的滋味谁都不想一直尝,奈何连年征战,国库空的都有回声,想争气,荷包不给力,只能忍气吞声答应这些耻辱的条款。
武士彟给出了不一样的解释,此乃仁举,圣举,给了那些贱户一个出头的机会,他们都是陛下的臣民,而陛下视同子侄,此乃天下大兴之象,仁君之行,必然会让陛下在民间的声望高涨,到时候只需要派文官在灾民之中宣旨,他一小小商会,不过是替陛下行事,活儿是他们做的,福报全是陛下所赐。
李渊一时没反应过来,听了个云山雾罩,不过仔细一琢磨,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谁干活不都是听旨意吗,听了旨意那就是寡人的意思,李渊紧绷的心弦一下子松快下来,迅速拟了旨意,让李建成去谈判,即便这样,能少答应,那就少答应一些条件。李建成领了旨意快马赶到怀远坊,看门的人告诉李建成,他要找的人已经离开了,天刚亮就出发了,五辆马车,回家去了。
李建成一听,心里大怒,老子刚特么领了差事,你告诉我你撂挑子撩蹄儿了,这能行?你们真不把十几万灾民当回事,天大的事情竟然做的如此儿戏,岂有此理。冷风一吹,怒气消了一些,脑子转过弯儿来,灾不灾民的,好像跟人家没关系,再者说,修改一些律法,放松对商业的禁锢又不是只对他自己有利,反而貌似对天下都有利,想通此节,猛然发现自己有些孟浪了,自己好像是求人家办事儿,不是命令,旨意虽然下了,可没有一句提到五里坡商会的,这特么麻烦了呀,改不改规矩,好像没那么重要,人家不是照样活的津津有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