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置喙,嘴角向下一弯没有一丝嬉笑的味道。
毫不在意的眼眸斜斜瞥向展昭,却在触碰到那对星目时再也插科打诨避重就轻不起来。展昭是认真的,认真到了不可以开玩笑的地步。白玉堂不知为何在平生里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很细微的害怕,害怕一不小心就辜负了他的用心。说话声音小了几分,依旧是清越的声线,有点像犯错的孩童。“哥哥都同意了的,要不是三哥那个直性子守着门不让我出去,哪里还要你来爬窗。”
白玉堂的哥哥,白金堂。想到放在墙角根的攀崖绳,默默无语间已经打点默许了这一切,展昭不禁琢磨起那个和白玉堂相似却又给人截然不同感觉的男人。年纪轻轻就接手白家岗集团,虽然那个时候父母都在,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操控打理的,甚至铲除集团内心怀叵测的势力。
“死猫怎么和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到底还走不走。”展昭被这句话喊得回了神,近在咫尺的就是一张嚣张无比满目轻蔑的耗子脸,一扫方才的不知所措之感。展昭不禁在这张面容上多流连了一会儿,起身拣起绳子在窗框上打了一个死结。
白玉堂理了理由于躺下来而褶皱的衣服,眼里迸射出狩猎前的清冽光泽,如龙吟出鞘的利剑,自信而骄傲。“既然还敢出手,这次一定要逮到他。”
展昭试了试绳子的宽紧程度,软了语气道:“记得小心点,别伤着自己。”说完这句话,展昭两手攀住绳子一翻重新翻出了窗户,抬眼间就看到了白玉堂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犀利、跋扈,还有隐隐的失落和恼怒。这是为何,白玉堂喜怒无常是真却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展昭心下微惊,倒是很快明白了个中原因。他这样骄傲的人物,不需要他人的疼惜,哪怕是一丝一毫。
没有来得及安抚这只耗子,展昭就已经顺着绳子滑到了地面上。双脚触地的那一刻,仰起头看到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脑袋的白衣少年,恍若一场瑰丽的梦境,旋转到终点只余下远处一抹剪影。不知从何而起的不安,在心头一闪而过。
借着手上的支撑灵巧一跃,洁白人影已经雪貂般附在绳子上。身形很纤细,攀着绳子爬下来的时候轻盈迅捷。上身在最后微微下蹲,以减轻蓦然触地造成的加速度压力。左手搭在在右臂肩膀上揉上一揉,径自绕过展昭向着车子走去。这几天应该是瘦了不少,白衣显得松松垮垮,被风一拂有几分飘逸之态。
“玉堂,”展昭追上去,有万千言辞卡在喉头却不知从何而起。真是该死,想他展昭活了二十几年,竟然会遇上这种无措的事情。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再是那个处事不惊运筹帷幄的展昭,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他人的一个眼神。
白玉堂的背影没有停滞,爬上车子的副驾驶座,冲展昭一扬眉道:“蒋络重伤,还不快去。对了,路上给爷讲讲你知道的情况。”
展昭有些机械地上车,把档位挂在前进挡。脚踩油门,车子发出一声轰鸣快速驶离了别墅。
这是第一起连环杀人案里杀人未果的案件,还要得益于王朝等人的及时赶到。展昭出示证件以后直奔现场中心,用余光看了看侧方发现白玉堂跟上来才放心。案发现场周边围满了人群,就算是警戒线里面还是混杂脏乱不堪。白玉堂的一袭白衫在这样纷乱的现场格外惹眼,所过之处人群自动留出一条道路。
张龙等人远远看见展昭和白玉堂就飞奔过来,面色凝重把发生的事情交代一遍。
当四人来到蒋络家门口时,怎么按门铃都没有人应答。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房间里放的低沉管弦乐遥遥传播开来。没有耽搁太多的时间,赵虎就用工具撞开了房门,房内的场景令赵虎也不禁瞠目结舌。
蒋络呆呆杵在房间中央,眼神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