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地望着她,目光中全是笑意。雁静如脸一红,转过头道:“讨厌鬼,我不理你。”杨珞笑道:“不理就不理呗,走了。”说罢转身向前,刚踏出两步,便见又一具骸骨横在面前,这具尸身仰面朝天,身上的玄色衣服早已支离破碎,右手中兀自握着一柄长剑,左边第六和第七根肋骨间插着一把短刀,看来竟是被人刺穿心脏而亡。杨珞伸手拔出那柄短刀,只见刀背上布满锯齿,刀身中一道裂缝,长约半尺,宽约两分,刀柄上用黄铜雕了一个鹰头,鹰嘴又尖又利,鹰头下面用小篆刻着一个“荻”字。杨珞见这短刀入手沉重,打造奇特,既可锁拿敌人的兵刃,又可点打穴道,厉害非常,乃是江湖上罕见的一件外门兵刃,不禁暗自忖道:“此处早已有人来过已是不争的事实,不但有人来过,而且来的人似乎都是武林高手,似这等独门兵刃,若是练不精纯,难免便会伤了自己。但如果他真是武林高手,那杀他的人岂不是更加可怕?如此看来,那南唐宝藏只怕早已不见了吧。”杨珞想到这里,忽听豆子叫道:“大哥,四面墙上好像都有火把。”杨珞凝眸看去,果然依稀可见有火把插在墙上,连忙沿着墙壁走去,将那些火把一个个依次点燃,漆黑神秘的屋子顿时变得有如白昼。杨珞点完了最后一支火把,转身望去,只见方圆百尺的屋子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具尸骨,雁静如等人早已吓得傻了。杨珞见四面墙壁上还到处布满了掌印和刀剑的痕迹,知道数十年前这里必定发生过一场惨烈无比的剧斗,心中竟忽然生出些感慨来,忖道:“武功盖世又如何?百年之后还不是只余下一堆白骨。苦苦争斗又如何?成败输赢还不是泯灭在岁月春秋之中。那我今日来寻南唐宝藏又是为何?千万年之后,谁知道世上还有没有什么宋朝,又有没有什么蒙古人的王朝,难道我总想匡扶大宋,那也错了么?”一时心中迷惘,竟不知何去何从。杨珞发了一阵呆,转念又想道:“既然我分不出对错,那又何必去分,人生在世,但求无愧于心,我只需做我想做的事,对得起自己,是非得失自有后人评说,况且就算别人都说我做错了,难道我便在乎么?”杨珞想通了此节,精神大振,走过去逐个检视那些骸骨。这些人有的死于刀剑,有的被重手法击毙,有的丧身于暗器之下,兵刃暗器多半在屋中便能找到,看来竟都是互相残杀而死。杨珞暗道:“这些人既已寻到此处,为何又要自相残杀?难道他们不是一伙的?又或者其中一部分竟是此间的守卫?”他脑中正充满疑问,忽听骆青峰叫道:“杨大哥,这里有扇石门。”杨珞纵身跃到那石壁面前,见左右上下俱有裂缝,果然便是一扇门户的模样。他试着运力一推,那石壁却是一动不动。杨珞知道自己功力不够,转身招呼道:“雁姑娘,麻烦你过来帮帮忙。”雁静如正在发呆,闻言慢慢走了过来,道:“怎么?”杨珞道:“我二人合力,将这石门推开。”雁静如答应了,两人一起运力,那石门晃了晃,缓缓向里移动,只向前移得尺许,两人已是累得满头大汗。杨珞和雁静如休息了一会,又再推动石门,如此反复,终于将石门推开了。杨珞早扔了那人骨火把,此时从墙上取下一支木制的,闪身进了那石屋子。这石屋乃是一间卧室,一张石床靠墙而立,床上被褥俱已腐朽,床前一张石桌,一个石凳,石凳上还赫然端坐着一具枯骨。这枯骨身上衣衫乃是一袭紫色锦袍,锦袍表面杂有金线,他左手放在大腿上,右手支撑在石桌上,手肘下面压着一本黄色的绢册,封面都已破损,看模样也是数十年前之物,桌上笔墨纸砚俱全,两支毛笔兀自架在砚台之上,其中一支笔头还是白白的,似乎并未蘸过墨汁。杨珞伸手轻轻抽出那本绢册,饶是他小心得不能再小心,绢册一动,那尸骨便如摧枯拉朽般地倒了下来。杨珞轻轻叹息了一声,翻开那册子来观瞧,只见里面写道:“老夫李荻,乃南唐王族后裔,一生以光复唐国为己任,惜生不逢时,家门不幸,二弟一念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