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第二次投入大牢……”
当这些官员奔至源丰钱庄时,又发现,门口居然站着几个伙计,正手持着银票大声讲解,对银票进行宣传。
京城里的金票已经非常普遍,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非常容易知道银票是什么玩意。不过,他们并不在乎银票是何人弄出,背后蕴含着什么。
他们唯一在乎的是,银票能不能在源丰钱庄兑换出大圆!
让官员们大松了一口气的是,源丰钱庄来者不拒,只要想兑换,皆爽爽快快地兑换成大圆和铜钱。
九月十五的一天,京城就在这样的喧闹中度过。到了晚上,源丰钱庄的伙计们经过紧张的核帐,将最终的数据交到了杨嗣昌手中。
杨嗣昌接过数据一看,笑道:“总计发出三万五千六百二十圆银票,兑换三万四千五百一十圆,只有区区一千零一十圆尚未兑换!”
范永斗抚摸着额头,长舒了口气,道:“开局不错,我还以为银票都会全数回收呢!”
杨嗣昌眼睛里闪耀着光芒,说道:“时间时间还长着呢,却看明rì如何……”
第二rì一早,宫门刚打开,通政司送奏章的小吏、出宫采买的太监犹如泾渭分明的两道洪流,各行各道,形成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当奏章摆在朱由检的案台上,朱由检一看,全是痛骂杨嗣昌和陈奇瑜的奏章。有的痛斥陈奇瑜多此一举,劳民伤财,有的痛斥杨嗣昌独断专行,如此重要的、涉及国计民生的钱钞发行,居然不经朝议,让天下人措手不及……
朱由检将劾章全部留中,来了个不理不睬。
与此同时,采买的太监手捏着银票,奔赴早已熟识的店铺,购买宫内所需之物。他们付款时,无一例外地掏出了银票。商家们有心拒绝,但在如狼似虎的太监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接受了银票。
待采买太监离开,绝大多数商家立即命令伙计至源丰钱庄,将手头的银票兑换成大圆。有的甚至将银票兑换成大圆后,又至邦泰钱庄兑换成金票或者票据。
这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邦泰钱庄的金票和票据已经运行多年,根深蒂固地植入了百姓的心中,其信誉非源丰钱庄的票据或朝廷银票所能比。
还有一些yīn毒的商家,拿着银票至竞争对手处采买货物,准备待竞争对手拒绝后,马上前往官府举报,算计对手。
做生意的,哪有不jīng明的,马上识破了对手的诡计,爽爽快快地接受银票,然后马上至钱庄兑换。
如此几rì,形形sèsè的人围绕着银票,上演着各类故事,虽然有点纷纷乱乱,但京城百姓好歹知晓:市面上出现了朝廷发行的银票,可以在源丰钱庄兑换成真金实银的大圆。
杨嗣昌的突然袭击,打了朝官一个措手不及,避开了繁杂的讨论环节,甚至还有可能瞒过了荆州的耳目,强行推动了钱钞的发行。
而且,杨嗣昌、陈奇瑜的施政水平非同一般,在范永斗和李多义等行家里手的帮助下,先在京城试点,几乎没有起任何风浪,就让京城百姓接受了银票的存在。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算得上初战告捷!
杨嗣昌征求范永斗、李多义的意见后,正准备依托源丰钱庄,将用银票发放俸禄及宫廷采购推广至山东、北直隶和山西三省时,范永斗突然汇报:至源丰钱庄将大圆兑换成银票的人越来越多,短短三rì内,银票发行量居然超过两百万圆,离今年发行量目标二百五十万圆仅仅只差几十万!
杨嗣昌大惊失sè,立即将怀疑目标指向了林纯鸿;“难道是林纯鸿捣鬼?”
陈奇瑜和李多义也是这个看法。李多义本来就有点信心不足,想到此节后,脸sè灰败,叹息道:“若是林纯鸿出手,前景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