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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每次。你每次和傅讓、衛歸他們一起玩兒,都這樣告訴我。」

「是嗎?」傅詢咳嗽兩聲,斂了神色,「朕不記得了。」

「這個馬場是小叔叔辦的,他本不愛這些玩樂,如果不是你的意思,他怎麼會辦?況且,既然是他辦的,你在他的馬場裡出了事,事發之後,他不請罪,反倒和你站在一塊兒,你二人分明就在事前通過氣。」

傅詢連連點頭:「是。」

「還有,出事之後,先趕到你身邊的分明是別人,你偏偏等小叔叔來了,才把畫杖丟給他。木頭的畫杖打不了馬,當然要灌點金屬才能,你怕別人知道你的畫杖比其他的重,所以只能丟給小叔叔,是嗎?」

「是。」他承認得倒是爽快,還捏了捏韓憫的臉,「小叔叔和我也不如你,小聰明。」

「別鬧了。」

韓憫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往邊上挪了挪,撐著頭,靠在馬車的窗戶邊,垂著眸繼續想事情,也沒再看他。

傅詢一點一點地挪過去,坐在他身邊,肩膀稍微傾斜,放在韓憫歪著的腦袋下邊,看起來就像是韓憫靠著他的肩膀。

他問:「你又在想什麼?」

韓憫坐直了,捏緊拳頭,在他眼前晃晃:「我想跟你打架。」

傅詢坐得端正:「怎麼了?」

「雖然你早知道這件事情,但是銀珠草和雉尾花兩味藥的分量還是足的,你怎麼就敢……」

他不敢再說下去,憤憤地舉起拳頭,傅詢用受傷的右手握住他的手:「傷口好像又裂開了,疼得很,你看看。」

韓憫收回手,咬著牙道:「不看。你也知道傷口會疼?」

傅詢往後一倒,靠在馬車壁上,抽了一口涼氣:「朕好疼,你還說這樣的重話。」

韓憫看看他,最後還是朝他伸出手:「我看看。」

趁著他低頭看傷口,傅詢瞧著他的發頂:「那你有沒有注意看我英勇的模樣?」

他冷哼一聲:「沒有。」

「你在擔心我?」

韓憫一頓:「……沒有。」

傅詢還是喜歡逗他:「我看見你哭了。」

韓憫直接鬆開他的手:「我沒有。」

和從前逗他生氣不太一樣,傅詢這回沒想讓他生氣,但不妙的是,他好像還是生氣了。

韓憫坐得離傅詢更遠,仍舊撐著頭髮呆。

馬車好像走了好久,還沒有把他送到家。

他掀開帘子,才發現繞了路,從城北繞了一大圈。

「傅……陛下,怎麼繞路了?」

傅詢神色坦蕩:「許是底下人沒注意,你別著急,馬上就到了。」

見他面色不似作假,韓憫也緩了神色,思忖著,重又講回馬球場裡的事情:「這件事情,是誰做的?趙存和季恆?」

「嗯。」

「他們兩個怎麼攪和到一起去了?」

「物以類聚罷了。」

「可這是弒君之罪,季恆沒有這個膽子。不過馬球場應該是趙存借他的手辦起來的。」

「對。」

「那就看,能不能從他和那個侍從嘴裡審問出什麼了。可是趙存應該會隨便推一個使臣出來了事。」

傅詢的手又悄悄摸上他的肩頭,用指尖繞著他的頭髮:「就算定了趙存的罪,能判他死罪,於宋國而言,不過是死了一個廢物王爺,無關緊要。」

「那陛下的意思是?」

「榮寧可用,如今他二人兄妹離心,就是最好的結果。」

「那趙存呢?要拿他怎麼辦?」

傅詢想了想,卻似乎答非所問:「我從前在西北帶兵,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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